答案有很多種,有讓人滿意的,有讓人沮喪的。
當然,也有讓人憤怒的,這與你講的是不是道理,沒多大關係。
即使你再有道理,給出的,不是他人想要的,那麼他人,便不會是你想象中的歡喜。
尤香蘭便是如此,現在的她,怎麼看,都與歡喜無關,這樣油鹽不進之人,是讓她最為頭疼的一類人,就像她頭上那個男人,這麼多年,人們已然忘了他的名字,習慣於叫他柳坊主,其實以繡衣坊的規矩,這樣的名字,是很容易更改的,比如,一個不好,也可以喚她作尤坊主。
不管她如何想,現在的繡衣坊,還是柳坊主,若要真成為繡衣坊有史以來第一位女坊主,那麼搞定眼前之人,是關鍵,不說能不能探出他身上的秘密,光是這份功勞,便足以讓大長老扶持自己到那個位置。
不過這小子口頭上,已完全堵死了所有可能,那麼便只剩下一種可能,用強。
不錯,投懷送抱不行,那就強行投懷送抱。
用強的話,勢必需要不錯的修為,她剛好就有,能身處繡衣坊第二這個位置,可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的修為。
所以此時此刻,她就用上了修為。
一條蛇,不知來自何方,只知從街道地面石板上,破土而出,頭正好頂起她的足底,將她頂離地面,傲然立在半空中。
而要將她託在半空中,這蛇定不會小。
自然不小,因為牠盤起的身子,猶如一座山,比旁邊一棟民宅還大,故此,這樣子的蛇,人們又稱作蟒,巨蟒。
雖然藏山鎮接壤十萬大山,但終究與十萬大山相去甚遠,這樣的巨蟒即使要出現,也應該出現在十萬大山內,而不是出現在千家萬戶的藏山鎮中。
不管眾人如何想,牠就是具象的出現在了藏山鎮,出現在眾人眼中。並在眾人眼中,發動起了攻擊。
蛇頭向前,若離弦之箭,向李知焉撞來,也帶起牠頭上的尤香蘭。
一把油紙傘,被她纖手撐起,旋起一朵漂亮的傘花,看去猶如某個神秘的符印。
雙劍懸停在李知焉身側,只見他向前一指,赤霄就迎了上去。而清影,則飛向了半空。
巨蟒勢頭兇猛,赤霄劍亦很利。
故此,勢頭兇猛的巨蟒,就帶著插劍的巨頭,向李知焉撲來。
想必赤霄劍的插入,激起了牠的狂暴之意,尚未至,就已張開血盆大口,噴出讓人作嘔的腥臭之氣,意圖吞掉面前這個可惡的人類。
這樣的巨物,靠利器之鋒銳,根本不行,即使讓你刺上十劍八劍,也刺不破他的“皮糙肉厚”。
所以李知焉繡口一吐,一道火龍由小變大,直直向那巨蟒撞去,然後再次輕啟雙唇,一道土牆,應聲而現。
他可以閃避開來,但他不能這樣做,他身後的苗疆女子,也可以與他一樣,避開尤香蘭的手段,但他們都未這樣做。
只因他們可閃開,呂老伯卻不行,雖然他當下情勢危急,但終究還有一線生機。
李知焉不準備放棄,且在他劍匣內,還有呂老伯要見之人,這是他一生最珍重之物,至少要想辦法讓他們見上一面。
巨蟒與火龍一接觸上,一聲嘶鳴,便震顫整個藏山鎮。
不過這一道法術,卻並未讓巨蟒退卻,反而激起了牠的兇性,只見牠仰天長嘯,來勢更猛,一頭扎向李知焉前方,那道術法幻化的土牆。
此時的李知焉,已非靈隱寺時的李知焉,所以此時的土牆,也非靈隱寺時的土牆,在巨蟒衝出土牆的剎那,也像一匹野馬,被勒住了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