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脹,的確會讓自卑的人,看去好上不少。
雖沒有自信那般迷人,但比起自卑,終是更好,所以此刻的他,帶著膨脹,昂首闊步,向張士走來。
只見他昂首向天,眼中,已然只有張士的髮際線,驕傲的像只公雞一樣。
來此不久,卻讓他喜歡到非常,不成想,這樣的偏遠之地,竟讓他久違的感受到了,破空境應有的禮遇。
不會像天道宮那樣,雖受盡禮遇,但也做盡孫子。
這裡不同,自到得這裡後,他就感覺自己與這高高在上的天空很像。
所以自到得這裡,他就鼻孔朝天,心想這天地間,也怕只有這蒼天才可與自己做朋友。
亦讓當地土著,感受一番京安主事的地道,要感受這份地道,也怕唯有這昂首向天,邁著八爺步的傲慢。
一想到這,他又想到了南方,在南方之地,他也曾如此傲慢,只是沒傲慢多久,就讓一臭小子用鞋底狠狠的抽在臉上,還將自己最大的驕傲,給抽死了。
倒的確,有陸公子和沒陸公子隨行,完全是兩種概念。
就拿現在來說,要是有陸公子隨行,這梅華忠就特麼不敢在老子面前抬頭,則更不用說展露他眼中,那讓人厭惡的戲謔,這孫子雖隱藏的好,但老子怎麼的,也在京安混跡多年,活在人精堆裡,又怎會看不出。
也正是那個臭小子,不僅毀了老子的自信之源,還讓他在靈隱寺一戰中,受盡羞辱,至今想來,亦還有些狼狽不堪、耳赤臉熱。
羞辱也就算了,還讓老子在道盟的地位,開始邊緣化,陸大人雖未追究責任,但也把老子直接排除在了道盟的權力中樞之外。
派到此處,雖是老子主動請求,但不用想也知道,即使這次不來藏山鎮,下次也可能去荼蘼村,畢竟世間那麼多偏遠角落,總有一個能將自己放逐過去。
思來想去,還不如來這藏山鎮,這裡遠離京安城,雖也算偏僻之地,但架不住貨物貿易帶來的繁茂。
你還別說,這裡的女子雖無京安城的溫婉,但也獨有此地民風的一份大氣,這裡的酒食,雖無京安城的精緻,但也不失此地民風的那種豪邁與彪悍,真可謂是,別有一番風味在心頭。
鄭行遠如此想著,鼻孔朝天,不知不覺間間,已到了張士近前,用他那如炮臺的嘴巴,向張士轟出幾個字。
你還別說,這角度看去,就如一個炮臺對準敵方的城門,只見他道:“匹夫,你剛才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張士一愣,這話他聽的很熟悉,好像自己就經常說,只不過這次,是出於他人之口,讓他感覺不大適應,也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這些日子,自他恢復修為後,這嘴上功夫,好像因此退化了。
看來這解決問題的方法改變了,用武力解決呢,倒的確效果不錯,但也有弊端,就是很無趣,所以此刻他眼中閃過一抹戲謔,道:“你叫我說我就說?老子偏不說。”
鄭行遠見不得對方眼中那種戲謔,只因一看到這種戲謔,就讓他想起過往種種,那些不堪回首,瞬時,從昂首的公雞,變成憤怒的公雞,頸毛也隨之炸裂開來,道:“匹夫,你找死?”
張士再次一愣,想不到此人涵養功夫,竟如此之差,這麼容易就被激怒,倒讓他有些意外,細細一想,自己也沒說什麼啊。
不過在聽到他恐嚇後,張士眼中,又自然流露出一抹不屑,剛欲開口,對方就攻了來,心想此人還挺暴躁的,倒挺合他胃口。
張士是雲裡霧裡,不明所以,但在鄭行遠眼中,那種不屑,可是他的夢魘,在無數次睡夢中,這種不屑的眼神,都能將他從睡夢中笑醒,不錯,嘲笑醒。
火劍為紅,看去如同怒火,向張士直直刺去,眨眼間,便到了張士面門。
張士不為所動,任由鄭行遠火劍襲來,眼中再次閃過剛才那種戲謔,並道:“小朋友,玩火不僅會上身,還可能自焚。”
鄭行遠見此聽此,更是怒火中燒,手上加了力道,向張士面門遞去,他恨不得將這可惡的眼睛,絞的稀爛,恨不得將這張毒辣的香腸嘴,直接烤焦。
想歸想,待臨近,才發現此人眼中停留的,依舊是戲謔。
這戲謔的眼中,又佈滿著平靜,平靜的讓他害怕,作為破空境高手,亦是看盡天下強者,在面對自己出招時,還能保持如此平靜眼神的,要麼是傻子,要麼是對自己實力,絕對的自信。
這人說話雖不中聽,甚至有些粗鄙和狂妄,但絕非傻子,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此人是高手,一個篤定自己不如他的高手。
想到這,鄭行遠急忙一個千斤墜,收劍回撤,在數十米外,再次站定。
張士又是一愣,他已做好徒手接劍的準備,沒想到這傢伙竟撤了回去,讓他伸出的右手,有些尷尬,道:“小朋友,你說我這無處安放的右手,該放在那裡?”
鄭行遠怒道:“匹夫,你也比老子大不了幾歲,就不要在爺爺面前倚老賣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