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夔道:“若真是如此,自然最好,若要是柳坊主沒那能力獲取此子身上的秘密,豈不浪費了我宣和殿這些時日的努力,且天道宮能人無數,說不得有精於此道的強者,輕鬆便破了,也好過繡衣坊在清察院胡亂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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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敬禹道:“這就不勞關大人費心了,天道宮雖說能人無數,但繡衣坊也一直以旁門左道聞名於世,若繡衣坊都解決不了,那麼宣和殿也就不要想了。”
關夔怒道:“你.....”
易敬禹打斷道:“關大人,你不是一直談大局嗎?若繡衣坊得勢,最終受益的,還不是整個道盟,難道關大人只記得自己身處宣和殿,而忘了自己與我等....同屬道盟嗎?”
關夔鼻孔出氣,不再說話,因為他知道,再說下去,也是自討沒趣。轉首向三軍處,吼道:“眾將士聽令,撤出廖府,撤出九湖城。”
為他人做嫁衣,這定是天下間,最最懊惱之事,柳坊主的出現,也讓他明白,在這裡的任何行動,都是為他人的嫁衣,穿針引線。
重新看待場中局勢,自己宣和殿也如之前妖都和苗疆一般,處在了一個弱勢的位置。
既然弱勢,那麼就得與之前被自己趕走的兩大勢力一樣,被別人趕走。
關夔不由想到,這繡衣坊一群人,真可謂是瘋子,不但敢去招惹聖人境,連坊主本尊都親至,可謂是傾巢出動。陸大人和自己。終還是低估了他人對此子的重視,此子雖有突破聖人境的可能,但也僅僅是一種可能,不是肯定,這種可能要付出多少代價,就是這些人扔在賭桌上的籌碼,籌碼用盡,那麼就得離開賭桌。只是沒想到,繡衣坊敢於孤注一擲,弄來自己全部家當,豪賭一場。
此時關夔抬首向天,感慨道:“真是瘋子啊!哼,關夔啊,關夔,你卻成了傻子。”
不錯,他關夔撤出此間,不僅顏面掃地,且從今往後,再凝聚這些軍士的心,已然難如登天,正是他利用軍士的生死,將袁成仇牽制在了上面,也讓柳坊主有了出手的機會,自己不是傻子,又是什麼?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大抵就是如此。
再說李知焉,現在的李知焉,與之前又有所不同。
張士雖護著李知焉,自己被扎的跟刺蝟一樣,但終究是半抱著,所以沒被抱著的地方,自也少不了髮簪的伺候。
且當下,紅衣人越來越多,呈遞增之勢,他雖抵擋得了一時,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的確不是長久之計,因為李知焉的生命氣息,隨著他不斷拔下的髮簪,在迅速流失。被疼醒又昏迷,昏迷又痛醒的李知焉,終是咬住嘴唇,讓自己有片刻間清醒,趁此時候,道:“大哥,你先別拔了,等他先紮在上面好嗎?”
正在左右轉動為李知焉抵擋紅衣人攻擊的張士,疑惑道:“這有什麼講究嗎?”
李知焉疼痛之餘,也是氣的夠嗆,道:“你平時中劍了,就直接拔下劍來的嗎?”
張士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即使神志模糊不清的李知焉,也是一愣,帶著不解,也帶著對此人更多的疑惑,重新歪下頭,暈了過去,也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
張士倒不氣,看著李知焉昏去,他悲痛欲絕,他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也從未有人對他如此好過,也從未有人將他當朋友,他曾一度很高興此事,只是可惜,自己這剛認識的朋友,就要離自己而去,自己這副鬼樣子,什麼事都做不了,他突然恨透了那個老人。
紅衣人不可計數,從四面八方湧來,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招式,也因此讓李知焉融入到這方紅色世界中,看去更像一個紅衣人。
只因此時的他,全身無一處不在流血,萬幸有張士為其擋了大半攻擊。
也不幸,張士雖擋了大半攻擊,卻也僅僅是延緩了一些生命流逝的速度而已。
突然,李知焉睜開雙眼,臉部潮紅,看著這相貌普通的男子,道:“張士,謝謝你,遺憾的是,我還有一件事情未去做.....”
張士不知如何回答,他看過生死,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眼含熱淚,用衣袖拭去眼角淚水,然後還在不停拔著李知焉身上的髮簪,似是如此,才能讓他不要走的那麼快。
現實往往是,事與願違,李知焉的頭,又重新歪了下去,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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