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也是人之常情,若不如此,說不得會當場暈厥過去。
這非他所願,他與其他人不同,有時他願意死,也不願意暈過去。
至少從當下來看,暈過去,就剛好中了敵人的計。
但這疼痛,卻讓他意念迅速放大,不知從哪來的力量,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亦或是真的讓他發了狠。
一劍刺向正前方,那“六芒星”一角,劍很厲,也很利。
也就在同時,一道劍意,自丹田處衝出,刺向“六芒星”第二個角,正是新得的金屬性。
這劍意雖不厲害,但這樣的攻擊,於不善防禦之人來說,也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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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火龍自李知焉口中噴出,由小變大,火勢滔天,殺到“六芒星”第三角處,這種攻勢,想必一般破空境,都不敢硬接。
緊接著,天空中烏雲凝聚,形成一道大的雨滴,雨滴向下,迅速結冰,然後向下凸起,變成一根巨大的冰錐,迅速向“六芒星”第四角而去。
之前鬥法時,殘留的破敗土牆,也在此時化作另一形態,一顆不規則的大石,向“六芒星”第五角滾去。
石球雖不規則,但要在青石板上滾動,卻不是問題,且石球似是有特殊的吸引力,越滾越大,極像雪崩時,雪山上滾來的雪球。
這些話說來慢,但幾乎都在瞬間完成,風行空來到“六芒星”第六角,用衣袖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倒不是因為這樣高速的移動讓他如此,而是被嚇得。
以他如此多年的修行生涯來看,能做到如此的,即使在史書中,已然不多。
即便有,也是一些考證不了的神話故事。這得多大的意念,才能同時發動如此多攻擊啊。
風行空還在感慨,一根斷枝,徑直穿過他後背,如釘子般,釘在了上面。
即使在場之人揉了幾下眼睛,也沒有看錯,正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樹枝。
與青石板上那些殘枝,無甚區別。
風行空探手向胸口,摸著那透出的殘枝尖端處,再看著手中,鮮紅的血,難以置信。
他知道,今日自己,已然敗了,透過肺葉的殘枝,若不及時清理,自己說不得會命喪於此。
即使贏了,也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確,他還有許多手段,甚至連屬於他破空境後期的場域,都還沒喚出。
在這一刻,他也找到了自己真正輸的原因,其實那劍意也好,滾石也罷,甚至那條火龍及那根冰錐,自己都可接下,甚至連少年正中刺來的一劍,他也可以格擋開。
但他卻覺得,若真那樣的話,便是一種羞辱,對自己的一種羞辱。
只因對敵的,還是一位少年,自己“雲中雀”以速度見長,成名多年,若讓他碰到衣袖,都是不可接受之事。
風行空也的確夠快,至少到現在,無人敢嘲笑他此點,只是不成想,少年竟真的能同時攻向六處。
因為不相信,所以他輸了,輸給了輕敵,輸給了常識,他也終於明白,常識,本就是用來打破的。
只是這樣的明白,通常都帶有血,血的教訓。
來得快,去的也快,不拖泥帶水,從空中而來,自也從空中而去。
但來過,終究是來過,並不會因為離去,就能抹掉這記憶。
所謂雁過留影,而“雲中雀”,卻留下一灘血,沿著空中軌跡向下,一直延伸到小院外。
此時場中,又只剩下六人,兩人躺著,四人站著。
相較於林老頭的淡定,李知焉的從容,許之友和喻可聲,則難看了許多,不錯,面色難看。
剛才的情況,他們不可能沒看見,想不見都難,他們不知道李知焉的深淺,但他們卻知道繡衣坊第四尉的深淺,連這樣的人物,在少年如此艱難的處境下,都能將其擊退,自己兩人當如何?能如何?
其實有時就是這樣,於行軍作戰的將士而言,氣勢就是一種戰力,古人有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說法,現在兩人的情況,多半就是如此。
氣勢上,已然弱了幾分,根本沒有再戰的勇氣。
若兩人拋棄這些雜念,全力一戰,以李知焉當下的處境,說不得夠不上許之友一劍,喻可聲一個木系法術。
有了退意,只見許之友道:“少俠之風采,真是讓我等汗顏的同時,也大開眼界,想必經此一役,少俠定能揚名立萬,以觀星之姿,對敵我繡衣坊五大破空境,最後還能全身而退,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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