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鶴居。
在李知焉以死相挾下,場間似是到了某種平衡,瞬時安靜下來。
林老頭如沙場上,指揮若定的將軍,見李知焉如此,不僅臨危不亂,還淡定從容,直到被喻可聲點出,面上才有些許難色。
只見喻可聲道:“這老頭兒是你師父?”
李知焉道:“不錯。”
喻可聲道:“你不與我等走,我就殺了他。”
說的很直接,也不難懂,一下就讓林老頭明白過來。
林老頭怒道:“你們在這裡打架也就算了,打爛了這麼多東西,老夫也沒讓你們賠,現在還要殺老夫,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喻可聲懶得理他,直直盯著李知焉,似是要等他一個答案。
但這一等,卻等了很久,便有些不耐煩,他決定自己去找尋答案。
一片綠葉,如袖箭,亦如毒鏢,自其手中飛出,徑直射向林老頭。
林老頭面不改色,一副高人模樣,深不可測的樣子。
當然,較之剛才,卻也換了一副造型,終是將負在身後的雙手,換到了前方,擺出一副打架的樣子。
李知焉見此,蹙眉道:“師父,你行不行?”
林老頭道:“想當年,這幾隻臭蟲,老夫一巴掌就能拍死。”
李知焉撇嘴道:“我是問你現在行不行。”
老頭道:“不行。”
說到這,竟理所當然,再次將手負在身後,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
只見他眼中,一柄飛劍及時出現,將那片綠葉,釘在了地面。
綠葉很多,至少從當下小院看,就是如此。
也正因如此,讓木系的喻可聲,有足夠的發揮空間,所以下一刻,這些樹葉,再次飛舞起來。
當然,不是說許之友不行,相反,許之友在一些場合的作用,較之喻可聲,只高不低。
不幸的是,今日讓他遇到李知焉,毫無辦法,即使地上那位成天明,也有他自己的獨到之處,
只是他不會想到,李知焉有如此心法,若為他人,想必已讓他得了手。
..........
說回林老頭前,飛劍繞著林老頭,殘影連連,不讓致命的樹葉靠近。
眾人的視線,也從李知焉處,到了林老頭前方,那飛劍與樹葉的纏鬥上,沒人注意到李知焉腳下青石板,此時已變作了流沙。
且李知焉,正漸漸向下沉去,只是有些奇怪,他為何毫無察覺。
想來,他現在與喻可聲纏鬥之故,根本無法分心其他,即使知曉,也不會舍下林老頭,回救自己。
李知焉隨流沙向下,其褲腿處,一件“鎧甲”,卻迅速向上,瞬間就沒過他腰腹處,直到他的胸膛,再到他的脖頸,速度呈幾何遞增之勢,淹沒掉他的腦袋。
難不成,是李知焉調動土元素進行防禦?
下一刻,便有了答案,只見流沙處,伸出一隻手來,握住李知焉腳踝,迅速用力,向下一拉,李知焉就被這隻手拉了下去。
再說李知焉,他不是沒感覺到流沙,及身上這副“鎧甲”。
土元素,雖不是他所擅長,但對於這種,都已近身的土系攻擊,又怎會感應不到。
至於為何不採取措施防範,是因為這裡樹葉是真的很多,即使他飛劍已然夠快,快到殘影不斷,也力有不逮,哪還有精力顧及到自身,況且他本就被藤蔓束縛,若飛劍再回撤的話,師父必定遭到攻擊,想他那把年紀,怎受的瞭如此手段。
李知焉被土元素“鎧甲”包裹,半截身子,已然陷入地下,再加上老藤纏繞,根本不能動彈分毫。
即使可以咬舌結束性命,也在下一刻,被人捏住下巴,斷了他這種想法。
只見捏住他嘴巴之人,有話道:“白某見你許久,還以為你這人,真沒有什麼缺點,如今看來,你這人不僅有缺點,且還很多,多到白某曾失去許多下手的機會。”
這人,便是一直隱於小院的繡衣坊第四人。
李知焉也不曾想到,這些人的手段,竟如此層出不窮,利用守護師父的空擋,又讓這人的手段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