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如此說,但他還是不敢真殺了少年,畢竟上面囑咐了許多次,要抓活口,要抓活口,且還是死命令,不能更改。
要是真把少年殺了,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從坊主當時的神情,便可看出這事的嚴重性。
李知焉依舊不答,瞎子便有了些急躁,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周身,已然有了虛脫的跡象。
這種情況,還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自己明明手握利器,也的確插在了對方身體裡,怎感覺有被對方威脅的味道,這世道,都這麼橫了嗎?
現在他有三種辦法,第一,將匕首遞進去,殺了少年,但若這樣的話,想必也是直接殺了他自己;第二,按少年說的那樣,退回去,這樣又讓他心有不甘,好不容易得手,就這樣輕易放棄?這樣回去,讓同伴們怎麼看?
當然,還有第三種辦法,就是這樣保持對峙,直到少年妥協為止,不過少年會妥協嗎?
少年妥不妥協,尚不知,他有預感,若自己不妥協的話,說不得會交代在這裡。成瞎子如此想著。
想歸想,他就是不曾想到,留給他想的時間,並不會太多。
故一開始擁有的選擇權,現在都交給了對方,因為他感覺若湖泊的內力,恍如找到了宣洩口,正一瀉千里而去。
他試圖抽出匕首,發現匕首如焊接在李知焉身上一樣,單手根本取不下來,單手不行,那就動上雙手。
那麼這樣看去,就有了些詭異。
喻可聲道:“成天明,你這是幹什麼?”
成天明循聲而至,望了來,喘著粗氣,哭喪著臉,道:“成某也是不知為何會這樣,就感覺這小子,用了像散功一類的法術,但與散功之法,又大為不同。”
喻可聲道:“既然如此,暫且退下,再從長計議。”
成天明道:“成某本有此意,奈何現在......已是不及。”
喻可聲道:“為何?”
許是一下說了如此多話,讓他上氣不接下氣,斷續道:“成某有....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喻可聲見形勢不對,忍著傷痛,念動法術。
一片綠葉,自他袖口而起,向李知焉飄來。
如此這般,他也想試探一下少年的深淺,不敢以身犯險,以少年當下層出不窮的手段來看,已是超出了眾人的認知,不知他還有多少壓箱底的技藝。
如今少年,在眾人看來,用神鬼莫測來形容,也不為過。
若自己再深陷絕境,那今日任務,想必已敗了七成。
綠葉很美,本該生在樹上,只因它不是黃葉,它尚有未完成的使命,至少在秋天到來時,向人們展示一番夏季的美好。
但此時,卻似黃葉一般,輕飄飄飛來,帶著些許淒涼,同時也帶著決絕之意。
許是為它自己,抑或為它前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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