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迎客廳內。
眾人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這道盟來的方主事。
不錯,要是袁家三傑尚在,豈能容他在此地撒野,現在見人家婆孫倆勢單力薄,就行那趁火打劫之事,這道盟行事,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方主事亦有些露怯,訕訕道:“這魔族不是被我們道盟趕跑了嗎?現在我去哪裡給你討公道?”
柳家主道:“為我袁家討不來公道,就來我袁家討公道?方主事,是這個意思嗎?”
方主事道:“不可能你救了人,就可以任意去殺人,這事,得一碼歸一碼。”
袁小潔道:“如此說,今天你怎麼都要帶小女子走了?”
方主事道:“自然,民間有諺語,‘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所以袁家主,還是跟本大人走吧。不要讓大家都難做。”
此刻,被下人喚來的崔少爺,已來到場間多時,也已聽到了上面的對話。
只見他走到方主事近前停下,道:“難做?這可是我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卻要將她帶走,這不是讓本少爺更難做?”
方主事見來人是個少年,冷冷道:“誰家野孩子,聒噪。”
崔少爺怒極反笑,道:“小小道盟主事,竟也如此猖狂,沒有魔族後,看來這道盟的風氣,真是變了不少。”
方主事道:“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妄議我道盟行事。”
崔少爺道:“剛柳家主已然說了,這道盟,可是天下的道盟,不要總是我道盟、我道盟,讓人聽了煩躁,這才是聒噪,懂嗎?”
方主事雙眼眯起,殺氣畢露,冷冷道:“沒大沒小,誰家的野孩子,如若無人管教,說不得本大人要為你父母代勞一二。”
崔少爺怒道:“野孩子?你要代我家大人管教我?尼瑪的,你這老貨算個什麼東西。”
所謂遇文王施禮樂,遇桀紂動干戈,說的便是這上古時期之事,文王制禮,自然以禮相待,桀紂殘暴,自然揭竿而起。
崔少爺對人對事,同樣如此,他連齊雲榜上,那大境界高手都敢惹,更別說一個小小的道盟主事,激動處,自然髒話招待。
場中之人,算不算的上文明人,不知道,但裝文明人的功夫,絕對是一等一的。
方主事也未想到,這錦衣玉服的少年說起話來,怎的如此粗鄙不堪,怔了片刻後,怒火攻心,也不再說話。一隻手,便探了過去。
他知道,今日要立威,必須殺雞儆猴。
如若今日袁家之事奏效,還得仰仗這些家主做事,自然不能拿這些家主開刀,這袁家小姑娘,也不是首選,在此地,小姑娘就是這許多人的顏面,傷了她,容易引起公憤,至於堂中那老太婆,不訛你就算不錯的了。
一直找不到絕佳下手物件的他,沒想到剛好冒出這麼一個愣頭青,真是天助我也,方主事如此想著。
崔少爺也未想到,此人說動手就動手,他雖是水之寵兒,但也只是剛進階,對於近戰肉搏,更是毫無經驗可談,一下就被方主事抓住了衣服領口。
突逢變故,崔少爺顯得慌亂不堪。
也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如此,崔少爺一下就被濃郁的霧瘴包裹。
方主事見此,手中也已傳來不適感,皺眉後,變爪為掌,一掌,就把崔少爺拍了出去。
崔少爺一眾僕人中,那被崔少爺稱為刑叔的人,急忙趕了過來,將其護在了身後。
袁小潔也奔了來,怒道:“敢在我袁府傷人。”
說完,默唸咒語,便準備啟動袁家的上古陣法。
方主事道:“袁大小姐,我勸你莫要如此,你看我這身服飾,如果我等在你袁家喪命,就不再是我這個小小主事來此了,我也相信,經此後,袁家不會再有機會炫耀你家數千年的歷史。”
看來這方主事暗下殺心,剛才動了殺意,崔少爺被這一掌,震的氣血翻湧,有血跡,已從嘴角處溢位。
袁小潔見此,忿忿道:“真是卑鄙,堂堂道盟主事,儼已有了觀星境後期的修為,還對初程境行偷襲之事。”
以前總覺得奶奶處事過於軟弱,此刻她才明白,奶奶經營袁家的諸多掣肘了。
不錯,她能逞一時之快,將此人殺掉,但接下來,風雨飄搖的袁家,勢必會受到來自道盟,狂風暴雨的報復。
方主事道:“自古以來,武道皆是以勝負論英雄,哪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道理。這次是給他一些做人的教訓,讓他知道,做人不能狂到沒邊。”
袁小潔咬牙道:“今日你方矩行對我袁家羞辱之事,我定要告到道盟長老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