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睡的過早,陳留郡的人,起的也就很早。
陽光明媚,天氣晴好,袁府繁茂過頭的花草,也被一眾早早起床的下人,修剪的格外得體,再被陽光一照,獨有的草木花香,沁人心脾。
奇怪的是,比起往昔,袁家僕人今日做事,格外賣力。
不知什麼時候,袁府中門處,已停了許多車馬,像是很早就到了此處,在此停了許久。
眾人在馬車邊,簡單洗漱一番後,就來到袁家中門處。
天色剛剛發白,就迫不及待的敲響了袁家中門。
“吱”的一聲,有袁家僕役從門口出來,還未開口相詢,就被這一眾人打斷道。
“煩請小哥代為通報,就說陳留郡徐家,前來拜謁袁家老太君。”
“煩請小哥代為通報,說陳留郡柳家,前來向老太君請安。”
“煩請小哥代為通報,就說陳留郡黃家,前來向老太君問好。”
“煩請..........”
不等眾人說完,這開門的僕役便打斷道:“諸位稍等,天色尚早,不知老太君起床沒有,我去去就來。”
年齡越大,便越覺時間的珍貴,睡覺的時間,也就少了許多,亦或本就有心事,根本無心睡眠。
老太君倒的確很早就起來了,之前沒有打理過袁家,一切事物都交由了溫大,不過現在鬧成這種局面,下面還有什麼風波,誰也說不定。
此時心裡惴惴不安,哪還有睡覺的意思。
不一會兒,守門小哥就到了迎客廳,通報了門外之事。
袁老太君一聲嘆息後,道:“該來的,始終會來,他們什麼情況?”
守門小哥道:“看他們手上提的東西,像是精心包裝的禮物,難道我們府上有人要辦喜事?老太君,今日不會是您的生日吧?小的初來乍到,不懂禮數,你應提前通知小的一聲,讓小的也為老太君您,備一份禮物才是。”
聞此,知曉這些人不是來找事後,且這小子,說話又頗為讓人舒心,雖不知是真是假,但依然讓袁老太君從愁眉,換做了笑顏,道:“你小子還真會說話,叫什麼名字。”
守門小哥道:“小人乃馬六叔的遠房侄子,叫馬琵。”
袁老太君一陣愕然,皺眉道:“馬琵?誰給你取的名字?”
馬琵道:“村裡的教書先生,他說飲馬漠北,琵琶思鄉,說是曾有一位南方的將士,在漠北打仗,聽到琵琶聲起,想起了自己的故鄉。”
袁老太君道:“果然好名字,你馬六叔,我袁家是欠他的,老身何嘗又不知,是這溫大陷害於他,只是當時袁家,還仰仗溫家做事,要保全袁家,所以這事情,便有了之前的取捨。等此間事了,你代老身向馬六道個歉,然後告訴他,我袁家現在要聘一位總管,問他尚有意接任否?”
馬琵道:“小的一向知道老太君聖明,即便在馬六叔離開之後,小的依然伺候在老太君身邊,因為小的相信,總有一天,老太君會還馬六叔一個清白,當時馬六叔勸我離開,我依然堅持要留下來,就是要等到今天,為老太君您,和馬六叔做個傳達的信使,溝通的橋樑。”
袁老太君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將門外那些人,叫到此處吧。”
不多時,袁家迎客廳,便擠滿了人。
想必這廳,已是許久沒有這麼多人,讓場中沏茶的袁家丫鬟,都平添了幾多羞澀。
眾人落座片刻後,一中年人又復站起,道:“聽聞大小姐再次高居齊雲榜,徐家徐三才特來祝賀,並備有一份薄禮,望老太君笑納。”
袁老太君眉開眼笑,比誇自己還高興,道:“三才啊,是齊雲新人榜,要真是齊雲榜就好嘍。”
徐三才道:“以大小姐的天賦,齊雲榜只是遲早之事,到時輔以大小姐的花容月貌,再在榜中尋一個心儀的如意郎君,入贅到我袁家,自此江湖中,定會為一段佳話。”
馬琵就站在老太君身後,像是看到了一位聖人境高手,驚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原來馬屁還可以這麼拍,根本不需要對著本人拍,對著這人的心頭好,從側面,引申到現在,然後再展望未來,如此拍。
老太君似是許久未如此開心,大笑道:“徐家主過譽了,年輕人容易恃才傲物,現在她人沒在此處還好,在的話,徐家主就不要如此了。”
徐三才正色道:“三才敘述的,本是事實,且大小姐道心篤定,怎會因三才說幾句大實話,就壞了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