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冥軍鎮,和往常一樣,以修行者為主的軍隊,在操場上整齊劃一的操練著。
但不一樣的是,此刻佇列看起來更是整齊,更是肅殺,瞭望塔上的軍士,也站的更加挺直,這種不正常情況的出現,通常表現為有戰事發生。
當然,也可能是有某個大人物來到了此間。
廖化文此刻就在他那間奢華的辦公大殿內,在此處,今日也有了些不同,因為他並沒有坐在他那張奢華的梨花木椅上,現在的他,正垂手向下,偶爾看看自己,是不是和殿內的下屬一樣,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正的姿勢和動作,時不時再抬眼看看今天那把奢華椅子上的人,是否滿意自己的站位和動作。然後再繼續修正自己的站姿,如此反覆。
在道盟,能讓軍部執事廖化文如此的,自然是執事長陸定國。
這時陸定國坐於大殿正中,不時皺眉,好像對大殿的一應物什,頗為不滿。
不時伏案寫些什麼,又像是要把這大殿所有的物什,都記錄在冊。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廖化文的他,在下一刻,冷不防的對廖化文道:“老廖,你對這次幽冥域界‘黑衣人’事件如何看?”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廖化文有些緊張,道:“屬下也是在昨日才接到彙報,幽冥域界中發生了擄掠各派優秀學子的事情,但不是很詳細。”
陸定國終是抬眼,看向這個下屬,但也僅僅只一眼,繼續伏案疾書,道:“可能你屬下報告的不是很詳細,讓我來與你彙報吧,這次‘黑衣人’事件,截止目前,已擄掠各門派,各學院優秀弟子一百三十六名,其中上品融元素屬性者二十五名,中品融元素屬性者七十七名,下品三十四名。不過慶幸的是,齊雲新人榜上的天才少年,還未有被擄掠的訊息。對此,你怎麼看?”
這一句彙報,加一句反問,再加上那一連串脫口而出的數字,已讓廖化文額頭滲出了汗水,他跟隨陸定國多年,他知道,這是陸定國要發怒的先兆。
廖化文道:“這次黑衣人事件,諸多匪夷所思之處,比如那空間結界,根本承受不了破空境的修為,以前便試過,對.....對吧。屬.....屬下已派人下得幽冥域界,去查探此事。”
陸定國道:“老廖,我要的不是推卸責任,你有沒有想過,現在派你那些屬下去查,已於事無補,如果沒有破空境的實力下去,也只會是狼入虎口,你難道就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現在的廖化文,滿頭大汗,汗珠從額頭流到奢華的大理石表面,讓佇立在此的執事,心中泛起漣漪,久久不散。
他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現在不管回答什麼,都是錯的。
陸定國見廖化文不吱聲,繼續道:“這些少年,以你軍部統領的身份來看,是不是覺得連你一個軍團的戰鬥力都不如,你覺得無所謂這事,是嗎?而你我都長在一些中小宗門,是不是天然的看不起這些少年的大宗門身份?認為他們都是靠資源獲得的成功,對嗎?”
像是被看破了心思,廖化文字也算粗獷之人,心機這事,不一定每時每刻都有,道:“這些少年弟子比起我一個軍團來說,的確有所不如。”
陸定國像是聽了一個天下間最愚蠢的答案,一掌,拍在那張青玉書案上,怒道:“莽夫,你知道這些少年身後所代表的勢力嗎?你知道現在長老會不看在我多年的功勞上,恨不得將我陸定國生剝了皮嗎?這些少年代表什麼?代表這大陸的未來,什麼是未來?就是你我的傳承。他們現在,是有所不如,但不代表他們不成長,相反,他們優秀的成長天賦,便代表大陸,我道盟未來的希望,你卻對扼殺大陸未來希望這事,如此輕描淡寫。現在宣和殿的門口,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
廖化文偷瞄向陸定國,心道:看來問題的確比想象中嚴重,畢竟將這個永久矗立在宣和殿九樓的男子,都逼到了此處。
廖化文道:“執事長大人,我們接下來當如何?”
陸定國平復下情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之中出了內奸?”
廖化文道:“這次是青雲派五長老主持的,而篆刻符篆的,也一直是沿用的神符所那幾位陣法大師,還是剛剛說的那句話,這次幽冥域界,空間極度穩定,穩定到能容納破空境的修為。會不會是空間出了什麼問題?”
話剛說到此處,就有探子來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只見這探子道:“陸大人,你讓屬下調查的,神符所龐大師幾人,連同其家人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而五長老,也已回到青雲派,聽說是閉關了,屬下這幾日一直派人在青雲山下盯著,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聞此,陸定國眼睛微眯,手中軟毫,也因此懸在半空,紋絲不動。
軟毫未動,場中數人,則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一會兒,軟毫終是重新落在了宣紙上,陸定國也有聲音傳來,道:“我知道了,叫你調查的天門教,最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