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上其他人,或許心裡早就有了一些怨氣,李知焉並沒有,他只是覺得奇怪,因為這段時間太多奇怪事,對於這樣的事情,也就坦然了,道:“老伯,你一定認識我身邊的人吧。”
“對,我認識秦默於,繼而認識了你。”
李知焉問道:“秦叔叔?你跟他是朋友?”
“不是朋友。”
這句話還是那麼奇怪,不過李知焉卻懶得再問,靜靜的看著老頭兒,他知道對方一定會給出答案。不多時,老人終是受不了他這灼人的眼神,道:“我只想透過他,與你做個朋友。”
李知焉不解道:“為什麼?”
他只是山裡來的一個窮小子而已,看這老伯打扮,不對,剛說到打扮,這老伯的服飾,跟這道盟的執事人員,一模一樣,難道他是道盟的某位執事人員?李知焉如此想著。
老伯道:“只因我們頗有些淵源。”
李知焉道:“什麼淵源?”
老伯道:“我與令堂認識。”
李知焉道:“你認識我母親?”
“自然。”
自從上一次與李乘風的聊天中,知道了母親的訊息後,再一次從這個老伯口中知道了自己母親的訊息。所以他激動道:“那你能給我說說母親嗎?”
老伯道:“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李知焉急道:“為什麼?”
老伯道:“因為世人不允許,至少道盟不允許,如果你非要聽,除非你到了足以獨當一面的境界之後,那個時候的你,如果還不知道,我就與你說說你母親的故事,如若真到了哪個境界,也許一切都會明瞭,又何須老夫說。”
老伯這一番話,激起了李知焉對於武學的渴望,他並不傻,這些日子以來,他知道生存在這個世界,實力才是解決一切問題最根本的東西,只要擁有了實力,平時認為難於上青天的問題,都會因為強大的實力,迎刃而解。
他知道母親一定有一段不好宣諸於口的故事,而這位老伯之所以不說,大概是為了保護現在弱小的自己。他能理解這位老伯的用意,道:“老伯,您是這道盟的嗎?”
老伯道:“我是道盟六大執事之一,付滄海。”
李知焉道:“付前輩,你今天專程來找我的嗎?”
付滄海道:“是的。”
李知焉道:“所為何事呢?”
付滄海道:“就想來看看你,當然,我本就該在此地,因為這場考試,就是我負責的。”
李知焉沒有答話,再次聽到母親的訊息,情緒有些低落,從小到大,除了一個樵夫的爹給了他些許溫暖之外,大部分時間,他都一個人走過來的,沒人知道他內心的孤獨。
在那個大山裡,與豺狼為伍,他是多麼渴望像小鎮上那些孩子一樣,在自己父母懷裡撒嬌,看上喜歡的玩具,就能向自己父母索要,但是這些,都只是美好的想象。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他的父母來接他,他想著定是自己小時候,父母把自己弄丟了,在那個愛幻想的年紀裡,他把自己父母想象成了世間所有的面孔,大石鎮富貴的商賈,小說裡那掌權的皇家,鎮上買豆漿油條的小販,賣獸皮的阿姨,酒肆的掌櫃。
幻想終是有些不切實際,所以最後,終是沒有等到自己的父母來。
故一次次美好的幻想,都被現實擊的支離破碎,在無數次黢黑且孤獨的夜裡,以淚洗面。
付滄海看著李知焉情緒有些低落,他也知道面前少年這些年來,走的不容易,但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也許當時的安排,對這少年算是最好的,如若不這麼做,那這少年還能在這裡嗎?沒有如果,就沒人知道。
付滄海岔開話題,道:“李知焉,陪付伯伯喝幾杯好嗎?”
臨近午飯時分,見到這個故人的孩子,心裡也是莫名感慨,看著對方情緒低落,而自己又不擅於做那安慰之事。
他雖不擅於安慰之事,但他卻是個好酒友,他跟很多人喝過酒,沒人不說他好的,只因他能喝到最後一位,把別人的故事聽完,必要時,還可以把人攙扶回家的酒友,這就是一個好酒友。
李知焉情緒低落,故,也的確想喝酒,酒,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初喝時,難以下嚥,到一定時候,你又會對它極度懷念,高興時如此,低落時,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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