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玉瀑好像不知道疲倦似的,在沒有青雲派時如此,到有了青雲派,依然還是如此。
其自上而下的過程,彷彿就代表時間的流動,流過了青雲派的建立,流過了青雲派跌宕起伏的歷史,流過了青雲派一代又一代天驕的更迭,流到了現在。
不過最近幾年,濺玉瀑的流量,開始小了,上游有枯竭之勢,在一次長老們的閒談中說起此事,說這濺玉瀑在未來幾十年可能就看不見了。
莫如君不會管這濺玉瀑在哪裡流過來,又要流到哪裡去,他只是想把這水流到自己嘴裡來,所以這時正張大嘴巴讓濺起的水珠落到自己嘴裡,畢竟之前,可是沒吃飽。
饅頭乃青雲派主食,只要想想辦法,還是能弄到的,而吃饅頭最不好的,就是太噎人。好在這青雲山的水,都還不錯,除了洗劍池,這濺玉瀑,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也許今日想讓人聽明白他的意思,在喝完後,還漱了漱口,把口中殘留的饅頭碎屑一併吞下肚後,口中便再沒有食物殘渣,說的話,自然也就清楚明亮,清楚明亮,自然也就能讓人聽的懂一些,只見他道:“文賢哥哥,難道我們這裡就不是山嗎?”
聽此,魏文賢轉首看向莫如君,道:“我們這裡可是天下聞名的青雲山。”
莫如君道:“但終究是山,對吧?”
魏文賢道:“難道你認為這小子的荒山,能與我青雲山相比?”
“書中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山本就無高低大小之分,何來比較之有。”
魏文賢聽出了話裡的意思,慍怒道:“有仙則靈?你是說山本無可比之處。山中之人,有可比之處,是吧?”
“是的。”
魏文賢冷冷道:“你是說我不如這小子?”
莫如君認真道:“文賢哥哥,你知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魏文賢道:“但我有這個意思。”
說到這,轉首向李知焉,道:“聽如君說,有仙則靈,所以我想看看是你的山因你更靈,還是我的山,因為我更靈,青雲派弟子魏文賢,請指教。”
莫如雪見此,怒道:“魏文賢,你夠了,知焉他不是修行之人。”
聽莫如雪叫的如此親暱,更是怒火中燒。道一句請之後,魏文賢便一掌拍了過去。
李知焉哪是此人的對手,見一掌拍來,只是本能的順手一檔,奈何對方力道實在太大,一掌,就被拍出了十幾米遠,嘴角也溢位了血。
莫如雪迅速跑過去扶起他,怒道:“魏文賢,你太過分了。”
而莫如君也在此時,擋在了魏文賢前面,防止他再下狠手。
魏文賢道:“胖子,你要阻我?”
莫如君道:“他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當然,也是我朋友。”
魏文賢冷笑道:“這樣?你就要來阻攔我?但你....阻攔的了我嗎?”
聞此,魏文賢身後兩人,更是撫掌大笑。
在整個青雲派,如果要說誰最廢物,莫過於眼前這個胖子,只是礙於三長老面子,不好直言這胖子的是非,要是這胖子投在其他門下,第一,絕對長不了這麼胖,第二,絕對是看門打雜的料。
如果要說這些長老子女中,他魏文賢最臭名昭著,那麼這胖子,也絕對最廢物。所以此刻看這胖子擋在自己面前,嘴角難免就有了許多戲謔的笑意。
莫如君道:“阻攔不了,但他是爹的客人。”
“把三師伯都搬出來了,那就有點嚇人了。“
魏文賢說完,轉身對後面兩人做恐懼狀,道:“我好怕。”
“魏師侄,不得無禮,老夫不明白,五師弟到底是怎麼管教你的。”
場邊有人聲至,只見一木質輪椅上,坐著一鬚髮皆白的道人,隨著輪椅富有節奏的轉動,緩緩向這邊移來。
莫如雪看到來人,一下就撲到對方懷中,像是有天大的委屈,使勁揉紅了眼眶,帶著哭腔道:“二師伯,文賢哥哥他欺負人。”
莫如雪口中的二師伯,一聽此,瞬間便皺起眉頭,然後愛憐的撫摸著丫頭後腦勺的長髮,心疼道:“一切二師伯為你做主。”
這時魏文賢心道:完了,這瘸子雖然在那場大戰中武功盡失,在掌門的幫助下,才保住一條老命,但畢竟是父親的師兄,威望極高,而且派中尚有諸多弟子,有其自己的勢力,即便現在如一個廢人,那也畢竟是青雲派二長老,父親也要以禮相待。
想到這,就有了暫時退去的打算,準備以後再找這深山野人的麻煩。故賠笑道:“文賢拜見二師伯。”
二師伯哼了一聲,道:“為何欺負雪兒。”
“師侄並沒有欺負雪兒,只是跟這位李公子有點誤會。”
他當然不敢承認欺負莫如雪,要是承認了,他也在青雲派沒法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