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納:
我不得不說,你的信送得可真不是時候。我該怎麼向同學解釋我收到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信呢?下次別在早餐時候送信了,更別用醫院的貓頭鷹!
學校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我真不知道你要問的是哪一件。從你離開學校的第二天開始,各種傳言就開始傳播,說你也被吸血鬼襲擊了。
你猜得沒錯,你“叛逃”的第二天,那個特別調查組長就怒氣沖沖地沖進學校,要公開通緝你,但是被校長攔住了。兩個人大吵一架,我從來沒見過校長發怒的樣子,最後校長不得已把你開除了,雖然沒公開,但是我知道。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據說後來不得不給好幾個學生修改了記憶。當天晚上媽媽和爸爸就知道了這件事。我後來才知道,媽媽當時就昏過去了,自從襲擊事件開始她就一直為你的事憂心忡忡的,這件事徹底擊垮了她。爸爸簡直要瘋了,差點當天晚上就從巴西幻影移形回來,只可惜他還有公務在身。那真是一個混亂的晚上!
兩天過後,那個被你“搶走”的“受害人屍體”出現在城堡前的草地上,直接嚇暈了兩個斯萊特林的女生。後來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總之校長就撤消了你的處分,你現在還是處於“病假”中。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你最好盡快出院吧,現在關於你的謠言版本太多了,你回來的時候最好有些心理準備。媽媽還是病得不輕,你回學校之前最好先回來看看她,她很想見你,不過別告訴她是我告訴你的。就這些,沒有別的事情就不用回信了。
順便說一句,拉文克勞隊少了兩個隊員,這個賽季被打得慘敗,已經墊底了。
傑伊
傑伊的字跡很潦草,看得出他很不耐煩——他一直都很討厭寫信,而且字字句句透著不滿。不過戴納讀著信,還是覺得心放下了一半。媽媽的事還是讓他很內疚,雖然這些事他也是被卷進去的,但畢竟都和他有關。
越是不想,時間卻過的越快。戴納還記得他在萬聖節前住院的那幾天,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但是現在,彷彿是眨眼間,就已經是四月底了,他該出院了。不過他要是再不出院,他的o..s就只能明年再考了)
戴納拎著手提箱站在城堡門前,嘆了口氣,拉低帽簷匆匆忙忙走進去,希望盡量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誰會在溫暖的四月穿著這麼厚的旅行鬥篷呢?靠近拉文克勞塔樓,認識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人認出了他。
“等等,那個人是誰?”
“我怎麼覺得好像是級長!”
“嘿!戴納!”
“他回來了?”
戴納急匆匆地走著,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穿過公共休息室門,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走上宿舍樓梯,推開宿舍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奈斯特呆呆地看著推門進來的人,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戴、戴納?”驚愕之情溢於言表,“你、你回來了?”
“對,”戴納幹脆地說,摘下帽子,彎腰放下手提箱,“學校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很多事,”奈斯特說,顯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等等,你的臉怎麼了?”
“一次意外事故,我因為這個才住院了這麼長時間,”他簡潔地說,避開奈斯特的眼睛,急於避開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複習到哪裡了?”
“二輪複習已經開始很長時間了,”奈斯特說,又繞回了那個話題,“你知道嗎?他們都說…說…你被…”奈斯特尷尬地停住了,他還是說不出“吸血鬼”這個詞,“真的嗎?”一時間好像忘記了他們還在冷戰中。
“顯然是假的,”戴納不假思索地說,“不然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會缺課那麼久?這些疤…看起來…呃…有點…”奈斯特心虛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臉。
“一次——意外——事故,”戴納加重語氣重複一遍,突然變得很惱火,透著明顯的到此為止的意味。
“好吧,一次意外事故,”奈斯特聲音冷下來,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多管閑事了。”他向後自顧自躺在了床上,翻開魔藥筆記。
“明天下午訓練,”奈斯特對著魔藥筆記說,彷彿是在叮囑那個筆記本明天下午要參加球隊訓練一樣,絲毫沒有表示出他在對戴納說話。
戴納一聲不吭,開啟箱子把自己的東西放回去,然後掏出自己的課本。
考試複習、筆記、魁地奇、還有和自己冷戰的室友……生活在一瞬間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快得甚至令他有點不適應。像一個普通的五年級學生一樣為o..s考試焦慮,為魁地奇和考試複習的沖突而發愁不正是他一直以來的渴望嗎?為什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平靜他卻突然變得有些失落!自己的秘密沒有暴露,他不是應該慶幸嗎?深入禁林與吸血鬼搏鬥、身負重傷的“英雄事跡”無人知曉,他明明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可他為什麼還是這麼沮喪!他摸著自己臉上吸血鬼留下的傷疤,變得有些迷茫: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戴納也悶聲不響地躺在了自己的四柱床上,盯著帷幔的頂部,晃晃腦袋,把那些令人心煩意亂的念頭趕出了大腦。現在的頭等大事應該是……他該找誰補上落下的筆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