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則看著他,又看了看仍然放在桌上的兩個空碗。也露出些許驚疑:“殿下,這是……?”
“沒什麼,只是方才,他向我彙報一些事罷了。”朱槙卻是雷打不動的鎮定,笑道。
元瑾卻微咬嘴唇道:“我方才便在外面賞海棠花,未見有人進來,想必他一直在屋內。難道是……”她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殿下,您當真以為……我要害您不成?”
朱槙還未來得及說,就聽到她有些生氣地繼續說:“方才……我看您猶豫,還不知道是為何,原來竟是怕我給您下毒……想來,我那一番好心,卻是狼心狗肺罷了!”說完眼眶一紅,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疾步往外走去。
朱槙也沒想她竟會突然進來,湛堂畢竟是她的地方,護衛們都在湛堂外,裡頭只有些丫頭伺候,所以元瑾來也沒有人通傳。他輕輕嘆了口氣。
暗衛則立刻跪到了地上:“殿下,是屬下失職!”
朱槙只是淡淡道:“無妨,你先退下吧。”
這暗衛試毒不過是一件小事,主要還是他的問題,雖然說檢查是必須的。但方才那一瞬間,他的確也有一絲的動搖。任何人被疑都會不好受罷,何況她只是想要關心自己。
朱槙下了床,出門後直接問守在外面的丫頭:“王妃去哪裡了?”
丫頭第一次被靖王殿下問話,不敢直視他的面容,小聲道:“娘娘似乎朝著那個方向去了。”她指了指前面,那是演武堂的方向。
朱槙跟了上去。
聽說,他走之後元瑾還經常到演武場練箭,現在用她那把小弓,已經能做到十丈內箭無虛發了。
朱槙走到演武堂外,眾位守在門口的侍衛皆行禮:“殿下!”他擺手叫他們起身,他徑直往裡走。一眼看去,只見元瑾並沒有在練箭……那她去哪裡了?
朱槙目光一掃演武場,立刻聽到了右邊廡廊的房中傳來響動。他緩步朝這間房走過去,推開了房門。這是放普通弓箭的房間,他一眼就看到她果然在此處,正在沉默地擦拭她手中的弓箭。
元瑾聽到聲音,徑直地轉身準備出去,卻瞬間被朱槙攔住,不許她出去。低聲問她:“你在生我的氣?”
元瑾身子略一僵硬,隨之淡淡說:“我怎敢生殿下的氣!”
“你方才分明就是在生氣。”朱槙說,“不是我懷疑你,只是我日常飲食都必須慎重。他也只是例行公事罷了,阿瑾,我不妨告訴你,如今我是將我當做我最為信任的人,又怎會擔心你害我呢……”
元瑾卻是不聽,想要突圍出去,卻被他抱住按在牆上。扭動身體想要掙脫。但他的手臂如銅牆鐵壁,又怎麼能掙脫!
並且他的聲音略帶笑意:“你可是在使性子?”
“我還要問殿下。”元瑾卻說,“您不是傷重得臥病在床動不了麼,怎麼會追上來?想來,您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您卻一直沒有告訴我,是吧?”
“阿瑾,我隱瞞著你都是有原因的。”朱槙繼續說,“你不要生氣了。你想要什麼,盡可告訴我。我作為賠罪如何?”
元瑾又看到了他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眸,一如往常般讓人深陷。並且神情溫柔,看不出絲毫偽裝。
不,他是偽裝的,她不可再被他迷惑了。她現在已經不會陷了。
“您若是這事瞞著我,那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呢。”元瑾卻說,“或者有什麼與我相關的事?”
朱槙一笑:“沒有的事,莫要胡思亂想!”
元瑾卻繼續掙脫他,終於將他甩開,本準備立刻跨出去的。卻突然又被他按在了牆上:“你若不好,我便不會放你出這個門了。”
元瑾瞪他:“你這可是無賴行徑!”
朱槙並不否認,一笑:“嗯,那又如何。”
“那我然是不再理會你這……”
元瑾還要說話,他卻看著她紅潤而緊抿的嘴唇,突然吻下來。元瑾被他緊緊桎梏,密不透風地圍繞著。他的動作極為強勢,一手按著她的腰,一手抬高她的下巴。一開始是不想讓她說接下來的話,緊接著就是被她唇齒間的甜蜜所徹底的引誘。多次都是淺嘗輒止,想等到她及笄,但似乎現在有些不想等了。
反正她也沒多久就要及笄了,不如在了結了這件事之後,便真正的要了她吧。
朱槙放開她的時候,元瑾依舊腿軟,靠著他的手臂站著。他問:“可想好了,要些什麼東西,從此便不能生氣了?”
“那我有一個條件。”元瑾頓了頓,終於說,“殿下您的弩機室,要準我隨時參觀。”
演武堂的內院,便是朱槙真正的書房,書房旁邊就是弩機室。
上次朱槙帶她進去,一方面是她喜歡,另一方面是的確有一些試探的成分。元瑾要隨時進出弩機室,豈不是就是自由進入核心地帶了,甚至是他的書房。
朱槙雖然並不懷疑她,但他不喜歡凡事超脫他掌控的感覺。
“自由進出恐怕有些麻煩。”朱槙道,“不如你想去的話,我便抽空陪你去如何?”
元瑾卻道:“那您若是太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