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她當然知道,正是因為這個,她的婚事才要提前。“這怎麼了?”
徐賢忠頓了頓道:“靖王殿下那邊已經有訊息,說他要駐守西寧衛兩年之久。但是,我們的探子卻回報說,他的親兵在山西轉移至寧夏的路上,竟一直停駐不進,拖延七天了。”
元瑾沉思,進而聞玉才道:“這可能是個訊號,代表靖王和皇上之間,産生了某種我們不知道的變化。並且很有可能,是他們的矛盾加深,靖王在做某種準備。二小姐在靖王身邊,可以隨時為我們留意這事。”
元瑾點頭表示她知道了。會為這事留意的。
徐先生身為外男,其實是不便久留的,得到了元瑾的同意後不久,就告辭離開了。
“聞玉還不回去?”元瑾問他。
聞玉笑了笑說:“姐姐不是說,每晚都要和我下一會兒棋的嗎。”
因為最近的親事,元瑾已經有好幾晚沒教聞玉下棋了。
元瑾雖然有些困了,但想著自己曾經答應了這個,也不好拒絕聞玉。兩個人便移步西次間,窩在羅漢床上,元瑾拿被褥蓋著腳,周身暖洋洋地擺開了棋局。
聞玉的棋藝,一日進千裡。竟能和她膠著好幾個時辰了。
“你的棋倒是頗有進益。”元瑾一子沒讓他,他竟也能下得這般好,這讓元瑾稱贊了他一句。
緊接著她說,“不過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
她棋局已經布好,白子落在了一個非常精妙的位置。
聞玉一看就皺起眉。
他發現犯倦的姐姐也並不好對付。
他低頭看著棋局凝思,元瑾便打了個哈欠,見他久久不出下一步,就說:“我實在是困了,要不明日繼續?”
“等我走出來。”聞玉卻很是執著。
他自小便是如此,棋局只要一開始,那就非要下完不可。
元瑾便靠著迎枕,眼睛半眯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完全闔上了。
室內只餘寂靜,似乎連燭火跳動,都是有聲音的。
聞玉看看到元瑾睡著,便輕輕站起來招招手,示意屋內伺候的人退出去。
是世子爺在場,伺候的人不疑,紛紛退了下去。
聞玉本是見她睡著了,想為她搭好被褥的。誰知一看著她瑩白的臉,便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在了她的臉上。
平日元瑾是他的姐姐。但她睡著的時候,卻是十分清嫩的樣子。彷彿,是需要他保護和照顧一般。
他現在,已經比元瑾高得多了。弟弟越發長大,總是會超過姐姐的。他站在她面前,影子便完全將她籠罩,似乎是真的把她抱在懷裡。
聞玉修長的手指停在她淡粉的唇瓣上,手指尖感受到花瓣般柔和的觸感,不由得呼吸一緊。
他發現她睡得竟這樣熟,可能是累一天了,很快發出甜美均勻的呼吸聲。
“姐姐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嫁給靖王的。”
聞玉這般說著,然後輕輕服下身來,一點點靠近,一點點靠近,將自己冰冷的唇瓣,輕輕地碰到了她的唇瓣。這時候,一股陌生的熱竄過他的身體,讓他生出一股別樣的渴望。
薛聞玉連忙放開了姐姐,後退了好幾步離她遠一些,平息自己心中突然湧起的熱潮。
但她就那樣毫無防備地睡在那裡,雪白細嫩的臉靠著寶藍的迎枕,甜美地呼吸著,半側著身子蜷著,身子的曲線明顯而又優美。實在是一種誘惑,更何況,這房中還沒有別人。
薛聞玉知道自己必須離開,否則再留下去,他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
他沒有打招呼,披了鬥篷,便很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