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蘇幼薇頷首,微緩下心,便道:“我們走。”她瞅了瞅溫泉,只覺得它森寒,心想著再也不來。
枯黃的草地上,寒風刺骨,幾個簡易帳篷聳立其中,一群暗衛守在四周,警戒著。
俞曉曉烤著火,抱怨道:“虧你想得出。”她本欲上街去玩,但得知真相後,心裡不免擔憂,便也陪坐著,“今日真是你的死劫?”
“過了今日便好。”蘇幼薇坐在旁側,抱著一個暖爐,凍得鼻尖紅紅的,身子有點緊繃。
嚴飛仙擔憂地問道:“你當真不吃不喝?這般嚴重的事,王爺可知情?”
“他知情……”說罷,蘇幼薇一頓,忙問道,“杜大,君泊是否一直跟著我們?”
她只因想到,若俞君泊將她放在心裡,擔憂著她,便應會一路尾隨,直到她度過死劫。
杜大猶豫一息,便答道:“此時,王爺應該在京城,著手準備登基及婚禮事宜。”
“哼!”蘇幼薇撇嘴,氣惱地嘀咕,“男人也就那樣,薄情寡義,得到了,便無所謂了,早知今日,我當初便該吊他一百年!”
嚴飛仙撲哧一笑,倒是俞曉曉駁斥道:“不許說我哥哥壞話!京城有一堆正事,他急需處理,何況給你派了他最優異的暗衛。”
“你懂什麼?”蘇幼薇扭過頭。她心裡明白,是她不讓他跟著,怕自己的死劫應在他的身上。其實,若是沒有夜間一幕,她也不會去多想。
若昨夜真有其事,而那人又不是他,那便是兩人一生的遺憾。
“不想了!”她告誡自己,未證實的事,不許亂想。
便在蘇幼薇餓得發暈時,玉瓊節總算過去。月剛一上中天,她鬆了口氣,忙道:“幫我備膳,吃什麼都行,只要是熱的,我冷!”
一碗湯粉下肚,蘇幼薇才覺身上暖和,笑眯眯道:“我們去尋家客舍休息。”
雖死劫度過,但又添新愁。她睡得不安穩,腦裡總忍不住回憶。溫泉那夜的事,她始終難以忘懷,時而被驚醒,一顆心亂跳。
翌日天明,蘇幼薇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倦容,要求加快行程,立即回京。六日的路程,被她用三日趕回去,沿途無暇欣賞風景,讓俞曉曉好一頓抱怨。
京城的訊息已傳出,當今聖上退位,讓賢給錦王。此事,引發海嘯一般的動靜。全國上下沸騰,眾人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聖上本就昏庸,早該讓賢退位!”
“正是,而若是太子登基,那必是暴君。”
“錦王為官時,屢有建樹,為國為民……”
“誰對老百姓好,我們便擁戴誰……”
一行人坐在酒樓裡,聽著百姓的議論聲。蘇幼薇抿唇輕笑,暗想著,這裡面必然有俞君泊派出的“託”,控制了輿論的走向。
她已迫不及待……想再見到他。
剛一入京,蘇幼薇便瞧見俞君泊。他等在城門口,仍是一身玄色織錦金絲袍,眉目溫和,看到她後,便即向她走來,擁她入懷。
“君泊……”望著他的面龐,蘇幼薇本極欣喜,但腦裡蹦出溫泉那夜的事,猶豫少頃,才委婉問道,“我們分別的這段日子,你都在做些什麼?”
“聖上退位,國事繁忙。”俞君泊回道,輕輕颳了刮她的瓊鼻,“你呢,近日如何?”
“我……”蘇幼薇垂下眼瞼,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悶悶道,“我自然極好。”須臾,她又道,“今晚,我在府裡等你。我很想你。”
這話的潛意思,已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