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俞君泊問道, 語氣有點重,目光略顯淩厲, “莫非又是因嚴世子?”
俞曉曉性格嬌蠻,又被他寵壞, 一向順心如意, 在這幾年間,也僅因嚴丹瑜哭過。
“是。”嚴飛仙頷首, 面上有絲歉意, “蘇妹妹體弱, 需快些去換洗, 我們邊走邊說。”
幾名宮女低著腰, 微側著身體, 恭送三人離去後,才一臉愁容,磨蹭著回公主殿。
嚴飛仙一面走著, 一面嘆道:“這事需從小奶狗說起, 與他有關。”
聞言, 蘇幼薇驚道:“齊銘?”她二人不久前才分別,短短片刻間, 他竟惹下了禍?她正欲詢問時,卻瞥見俞君泊掃來的目光,當下閉上嘴, 含笑乖乖聽著。
嚴飛仙頷首, 頓了一頓, 又道:“當然,這也與蘇妹妹有關。”
便說在一炷香時間前,眾人午後閑坐時,或品茶,或對弈,或作畫論詩,各有小團體。
俞曉曉坐在樹蔭下,正與小姐妹細聊著,眼角餘光瞥見一人離去,發現竟是蘇幼薇。她心疑,不知蘇幼薇的意圖,便欲偷偷跟去。
但在她找到個理由,和小姐妹道別後,那人已不見。她尋覓許久,直到路過假山時,才聽到蘇幼薇笑吟吟的聲音。
而且,那裡不止有蘇幼薇,還有一個男人!
俞曉曉驚疑,那聲音較為陌生,不像是她的哥哥。她繞著假山走了半圈,便瞧見蘇幼薇正在調戲齊銘,兩個人私下會面。
竟瞞著她哥哥私相授受!
她氣憤不已,心頭火燎原,剛想沖出去責備時,便看見俞君泊走來,這才按捺住,只等著她哥哥大發雷霆,狠狠教訓那二人。
“王爺……末將告退!”
卻見俞君泊輕易放過齊銘,俞曉曉心不甘,掃了眼鞦韆上的少女,小嘴一撇,便提著裙擺,踮著腳尖,偷偷追上齊銘。
前面的齊銘有所察覺,倏然轉過身,堅硬的鎧甲在陽光下閃爍寒光。他微蹙眉,白皙的肌膚上仍有紅暈,抱拳道:“見過郡主。”
“哼!”俞曉曉高揚著下巴,風風火火沖來,一手叉著腰,一手指點著他,“本郡主告訴你,蘇幼薇是我哥哥的人,你少打主意!”
齊銘啞口無言,望著面前的精緻少女,她不到自己胸口高,小臉因激動而布有粉霞,那根白蔥般的手指正戳著他的鎧甲。
小郡主的潑辣,他早有耳聞。在他看來,她不過是個任性的小女孩,正是天真爛漫年紀,而不像……
“嚇傻啦?”俞曉曉橫眉豎眼,見自己嚇著了人家,才滿意地收回手指,告誡道,“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該肖想的,別妄動心思。”
齊銘緊鎖眉尖,語氣雖依舊溫和,但聲音堅定有力:“蘇小姐乃相府嫡女,末將從未有非分之想,只因蘇小姐欲養面首……”
他的腦中霎時閃過一個畫面,在那座鞦韆架上,絕麗的少女,飛揚的裙擺,戲謔的目光,挑逗的話語,讓人驚異的言行……
齊銘心神一動,忙壓下腦中雜思,漸複平靜心緒,只是耳尖依舊紅如血。
“那是哥哥縱容她,才讓她囂張,肆意妄為……”俞曉曉咬牙切齒,柳眉倒豎,斜眼瞅齊銘時,越瞧他越不順眼,語氣不佳,“總之,你離她遠一點,不準再與她見面!”
她尤不解氣,斥道:“我哥哥堂堂王爺,你一小小侍衛,也敢與皓月爭輝?”
齊銘低下頭,緊握著劍柄,回道:“末將自不敢與王爺爭。但蘇小姐欲如何,末將也無法阻止,唯請王爺多費些心,勸一勸她。”
“按你的話,我哥哥是能力不足,才管不住蘇幼薇?”俞曉曉眉尖一挑,黑白分明的眼睛流光溢彩,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末將並無此意。”齊銘答道,略顯無奈。
俞曉曉踏出一步,小小的人兒氣勢十足,逼得齊銘後退,喝道:“小小侍衛,公然羞辱一朝王爺,此為大不敬!”
說罷,她朝左右一瞄,機靈靈而又賊兮兮,壓低些聲音:“本郡主握有你的把柄,你若再敢接近蘇幼薇,本郡主饒不了你。”
齊銘張了張口,瞅著面前得意的小郡主,忽覺有點頭疼,無奈低聲道:“末將從未見過這般任性且無理的姑娘。”
“那你如今是見著了?”俞曉曉將小臉一板,冷哼了一聲,“小小侍衛,竟敢對我不敬,膽兒倒是很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