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王一向樂於助人,古道熱腸。”一旁的嚴飛仙幫襯道,“本郡主與蘇妹妹用茶時,樓月大王子不請而來,言語戲弄我二人,太失王子儀態,必是中了邪。”
“胡扯!”大王子終回過神,胖臉一沉,“本王子不過與這二位姑娘閑聊幾句,便遭了錦王一頓毒打,難道殷朝如此目無法紀嗎?”
蘇幼薇柳眉倒豎,張口便駁斥道:“你都已讓人準備廂房,且趕走了客人,只為閑聊?”
“中了邪,才打我們……”劉悠成露出冷笑,沉聲問道,“堂堂錦王,朝中上下一致尊崇,難道敢做卻不敢承認?”
“樓月王子品行不端,以勢欺霸姑娘,本王教他們做人。”俞君泊淡淡道,很幹脆。
眾人一驚。府尹驚疑道:“按律法,即便是王子犯事,也當送至官衙,或請樓月處置,不可私自動刑。”
“這是我朝刑法。”俞君泊平靜道,“但我朝姻緣法有言,若同時看上一名女子,便可私下決鬥,處理求親者後,再去求娶姑娘,不鬧出人命便可。”
劉悠成一陣氣悶。這條姻緣法,他亦有所耳聞,是殷朝開國君主傳下的,因其皇後便是他如此求娶而來的。
那是一段佳話,為人津津樂道。
“本王子只與她閑聊幾句,未曾同意與你決鬥!”大王子狡辯,氣呼呼的,“你不分青紅皂白,便加害我等。本王子會上奏殷朝陛下,治你的罪!”
“說完了?”俞君泊臉色淡漠,“本王雖一向寬容,但在有些事上,心眼卻很小。誰奪了本王的妻,本王便讓他嘗遍苦水,絕不罷休。”
府尹心神微震,目光飄忽不定,實則錦王的未婚妻——蘇幼薇,也曾被當朝太子奪去過。他難以辨別,錦王此話是有心,還是無意?
劉悠成沉默少頃,冷聲道:“據我所知,這位蘇小姐,並非錦王的妻,只是曾有婚約而已。”自入殷朝後,他打聽過不少事,自不難猜到蘇幼薇的身份。
蘇幼薇立即答道:“前未婚妻也是妻!”她得意洋洋,“更何況,我們早晚會成親。”
聞言,俞君泊不禁望向她。他從不知,她的自信心從何而來。
“王兄,先回去療傷。”劉悠成輕語,攔住惱羞成怒的自家長兄,“明日我們面聖,讓殷朝百官評理,本王子不信,殷朝會上下一心,全力包庇錦王!”
聞言,大王子的小眼睛一亮,瞅了瞅蘇幼薇,盯著她的面容,目光色眯眯的,臉上浮現古怪的笑容,整個人蕩漾著。
今日,為了那小娘子,他捱了一頓打,明日面聖時,他得請旨將她要過來。
“看什麼,沒見過美人?”蘇幼薇瞪去。
俞君泊掃去一眼,微蹙了眉,便即收回目光,疑似汙了眼般,淡淡地道:“杜五,敲暈他,礙眼。”
一聲輕擊,杜五避過樓月護衛,手刀砍在大王子的後頸上,又飛快退了回來。
大王子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錦王名不虛傳,真是隨心所欲!”劉悠成咬著牙道,忍著痛輕輕揮手,“我們走。”護衛抱著大王子,一行人在殷朝兵士的保護下,含怒離開了百彙樓。
嚴飛仙笑吟吟道:“錦王聞名不如一見。蘇妹妹,你可真有福氣。”
“那是。”蘇幼薇喜滋滋道,“我的眼光,能是一般嘛?”
“取紙筆。”俞君泊選了張空桌,提筆在紙上寫下數十字,便遞給蘇幼薇,聲音淡漠,話語簡潔,“簽字。”
蘇幼薇驚訝,接過來一瞧,雖說有些字認不全,但能看懂大體意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驚道:“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