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抽筋!
她正著急時,一個聲音傳來:“蘇幼薇?”
簡直是天籟之音!蘇幼薇感動到無以複加,差點淚流滿面,忙回道:“曉曉,快救我!”
俞曉曉變了臉色,顧不上查明問詢,立即下令:“速去救人!”
兩個丫鬟上前幾步,跳下了水。
香杏蒼白著臉,剎那間萬念俱灰,心知大事已去。謀殺主子,這是何等罪名?!
她的目光冷下來,猙獰著一張臉,奮力追趕著。她無殺人之心,但既已被人誣陷,不如坐實這樁罪名。
蘇幼薇見勢不妙,忙三肢齊動,飛快地向兩名丫鬟游去,但因有一條腿抽筋,限制了速度,不到一會便被香杏追上。
“蘇、小、姐!”香杏抓住她的肩,陰惻惻地道。
蘇幼薇反手便是一拳,打中了香杏的鼻子,趁對方捂住鼻子痛叫時,迅速和兩名丫鬟彙合,艱難地爬上了岸。
“她欲行不軌,你處置吧。”蘇幼薇囑咐道,便向大堂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俞曉曉奇道,又向侍衛下令,“抓了那下人,竟敢在王府行兇!”
“君泊讓我去大堂。”蘇幼薇回道,一瘸一拐,身上滴著水珠,頭發一撮一撮的,背影纖細單薄,那模樣委實可憐。
俞曉曉蹙眉道:“你都弄成這樣,還去作甚?回屋,宣疾醫診治一下。”
“傻妹子啊!”蘇幼薇回頭,得意地一笑。她不弄得可憐點,怎麼讓俞君泊那冷心男生同情心,留她在王府?
待她弱柳扶風,嬌襲一身之病時,在他面前淚珠點點,柔弱一哀求,應該能打動他。
俞曉曉一懵,唇口微張,望著她步履蹣跚的背影。
在大堂內,左相輕抿了口茶,贊道:“這銀針茶果真是極品。”他向門外望去一眼,含笑道:“王爺中意小女,留她做丫鬟,下官本無話可說,但太子疑有微詞。”
俞君泊平靜道:“太子已退婚,蘇小姐身在何處,不歸他管。”
“話雖如此,但君有意,臣得照做。”左相搖了搖頭,似有無奈,“下官乃幼薇之父,有權接她回府,望王爺莫阻攔。”
“但蘇小姐欠本王三千兩白銀。”俞君泊淡淡道,“欠債必還,便是鬧到聖上面前,本王也有理可言。”
左相一呆,驚道:“小女怎會欠下債?”三千兩,他倒非拿不出,可一旦拿出,便也證明自己曾貪汙受賄,為官不清。
俞君泊回道:“蘇小姐曾收買一些農人,陪她演兩場戲,而本王也在戲中。她付農人三十兩,本王尊他們百倍,便得三千兩。”
他向一旁的杜七看去。杜七會意,適時開口道:“蘇小姐月錢十兩,一共欠三千兩,需還二十五年的債。”
俞君泊端起茶杯,吹過茶麵上的葉,品了一口茶道:“蘇大人,二十五年後,再來接蘇小姐罷。屆時蘇小姐四十有一,多置辦些嫁妝,還能嫁出去。”
左相呆滯。
“蘇小姐?”門外,有人驚道。
蘇幼薇一瘸一拐進門,未語淚先流,身上濕噠噠的,似遭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一頭紮入俞君泊的懷裡,甩了他一臉水珠。
“君泊,別趕我走……”她抽噎道,像只瘦弱的可憐小獸,語畢身子一歪,“暈”倒在他的懷裡。
蘇幼薇心裡有點懸,生怕俞君泊會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