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被掉包了?
蘇幼薇懵了一陣,臉黑如鍋底,只覺得心口疼。她辛辛苦苦做的戲,全都白演了。所幸,屋子裡只有她和俞君泊在,否則她的臉面哪保得住。
俞君泊擱下筆,微微側了側頭,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目光淡淡,一語不發。
“那啥,我開個玩笑,在考驗你的定力。”蘇幼薇咳了聲,臉上擠著笑容,贊揚道,“王爺實乃君子,坐懷不亂。”
俞君泊目光微轉,揚高了些聲音:“杜五。”
“找他幹嘛?我自己能走。”蘇幼薇忙道。她估摸著,也許是俞君泊動了怒,讓杜五進門轟走她,“不打擾你做事,我就走。”
但在這時,俞君泊拉住了她,蹙眉道:“你整日想著歪點子,連正事都忘了?”
他吩咐道:“將藥偷藏入柳芷煙的櫃子裡。”
“屬下明白。”杜五抱拳,立即退下,並細心地掩上門。
書房內,又只剩兩個人。俞君泊後仰了些,靠在軟椅上,顯得有點慵懶,不複往日冷硬之風,輕語:“讓你主審,如何?”
“沒問題。”蘇幼薇目光流轉,展開了笑顏,試探問道,“能預支我一個月的月錢嗎?”
俞君泊臉色淡然,問道:“今日早晨,我便預支了你三個月的月錢,你用去了哪?”
“買了一支珠釵、一對耳飾。”蘇幼薇老實答道。之前,她被左相趕出府,淨身出戶,身上沒有一文錢,後雖又被接回左相府,但未及做小姐打扮,便跑回了錦王府。
今日貴人小聚,她好歹是一府小姐,身上不能太寒磣,恐惹人笑話,便去和俞曉曉換了些精貴首飾,充一充門面。
然而在不久後,她將珠釵給了枇杷果農,為演一場“女英雄救美男”的戲;又將一對耳飾用去僱人挖大坑,做一場“患難與共”的戲。
俞君泊瞭然,斷然拒絕:“不行。這三個月的月錢,你全用在歪道上,還不死心?”
蘇幼薇笑容可掬,解釋道:“我一個二八少女,正值青春貌美的年紀,總得有點脂粉錢,打扮打扮。”否則,她怎麼撩撥他?
俞君泊掃去一眼,在辨認她臉上的表情,隨後允道:“明日去賬房領。”
不到一炷香時間,杜五前來稟報:“王爺,涉事的人都已押至側堂內。”
從府外的販藥者,到買藥的採事,到內府的接頭者,最後到柳芷煙手裡。幾乎參與了此事的人,全都被押到側堂。
蘇幼薇提醒道:“還有一個小丫鬟,也是柳芷煙的接頭者,便是由她給我下的藥。”
俞君泊頷首,聲音放暖了些:“但若查到那一步,需得將藥放在那丫鬟屋裡,主責在她身上,便無證據指證柳芷煙。”
“我懂。”蘇幼薇想了想道,“柳芷煙明面上有背景,得給她個人贓並獲,才能處置她。”那個小丫鬟卻不同,隨意給她安個罪名,便能打發了她。
“你不去嗎?”她疑道,因見俞君泊毫無起身之意。
“審一個婢女而已,也值得我去?”俞君泊淡淡回道,“杜五,你隨蘇小姐去側堂,幫她鎮場。”
蘇幼薇進入側堂,俞曉曉已坐上首。她聞訊而來,因閑著無趣,跑來瞧熱鬧。
“郡主。”蘇幼薇頷首示意,落坐在左座。她面對著一幹跪著的僕婢,先哼了一聲,拿出點威儀來,才道:“從販藥的起,坦白訴出罪行,或可從寬處置。”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忙道:“回姑娘的話,小的是個鄉下郎中,配了這味藥,是給病患人解憂的,無其它不軌心思!”
“蘇小姐,他所言屬實。”杜五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