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除了侍衛巡邏,就一些打理花花草草的宮女,再也沒看到有美人或妃子比賽插花,比琴藝,比舞蹈,比音律等。
此時,天色已漸漸暗了,天邊亮出一弦彎月,元旦在茗秀亭裡坐下,他懷念他與靈兒在這裡的一切,他愛上靈兒的那一幕幕。
靈兒現在與自己如現陌路人,從來不主動來看一下,只有元旦過去看望她,每次看到,都是她在為達峰療傷,元旦的心裡十分難受。
坐擁江山,為什麼就失去了美人?
在茗秀亭裡發呆的元旦,突然聽到一陣優美動聽的琴聲,真的好久沒聽過這樣的琴聲了,在柳桃村裡,靈兒會彈,自己吹簫,那是很美的畫面。
為何相愛容易,相處難?為什麼生死都經歷了,生活上那點小小的事,就永遠過不去?
元旦苦,很苦,今日他還找出心兒,心兒卻不給他好顏色,也是氣洶洶地對他說:“你為什麼要做皇帝?做皇帝有那麼好嗎?舅舅與舅母弄成這樣,怎麼辦?國安哥哥都不理我了,他恨我們,我恨你!”
“我恨你!”
元旦再次想起湖心對自己說的這一句話,真的十分的痛心,他看到心兒的眼睛表情裡全都是對他的恨。
人生,當了至尊的皇帝,又如何?雖然部下都很交心很忠心,親人卻疏遠了,他每天上朝都十分的用心,處理國家大事都柔韌有餘。
只是下了朝,就覺得心裡空虛,無盡的空虛,元旦沿著琴聲的方向走去,他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月容殿,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一看就是身材窈窕,她臉上還蒙著一層白紗,手指彈奏之間,可顯示她的優雅柔美。
元旦站在那裡,良久,他感覺到久違的溫馨,他的心彷彿找到了另一個歸宿。
靈兒見達峰突然高熱,水擦不降,她見自己的侍女小花生整日也是太勞累了,整天來回去太醫殿撿藥、煮藥,還要清洗達峰那些換下來的白紗。
靈兒便匆匆忙忙地向太醫殿走去,在半途中,她聽到來自月容殿的琴聲,被這柔情的琴聲給吸引住了,是《夜思親》,靈兒在這銀亮的月亮下,聽著這忽遠忽近,忽高忽低的琴音,不由地想起自己與元旦在這個皇宮裡發生的一切一切。
她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月容殿門外,她依然是很愛元旦,只是暫時無法原諒他,因為達峰還沒好,她也無法原諒自己,更不能原諒他。
靈兒在門往月容殿看去,見元旦走近那位遮著面紗的白衣女子,心竟然如此之痛,她的眼淚滾滾而下,轉身就走。
說什麼下輩子,還下下輩子,就連這一輩子都不能兩個人好好地過,為什麼?這到底為什麼?
說什麼,不做神仙,願你我凡間生生世世,如今,結果,為什麼是這樣?凡人就應承受著這些無盡的苦?
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修仙,為什麼那麼多人要喝孟婆湯,因為他們愛過,傷心過,傷心到無法自拔,一碗孟婆湯就搞定,多苦都值得。
靈兒撫著心口,抹著眼淚,往太醫殿走,她含著心事,找了幾味退熱的草藥,放在鍋裡煮,一邊煮,一邊發呆,眼睛還是含著淚。
此時,一個黑影走過來,一手敲暈靈兒,然後揹著她閃離開了,感覺就是閃電般消失,怪不得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發現。
靈兒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在北斗山葫蘆精靈的那個山洞裡,她十分驚喜,看看四面不見人,便喊:“葫蘆精靈!葫蘆兄弟,是你嗎?”
“什麼葫蘆精靈?是我!還認得我嗎?”
說話的竟然是吳剛?靈兒見到穿著黑衣袍的吳剛,才想起那天在北斗山山峰的拿著斧子想要殺害她的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