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風雲爭鬥起,萬千機變定生死。
玉面才俊劍小白,敢來惡谷呈英才。
試問功名從何在,好教臣子跪地來。
爾虞我詐無時了,一戰成名堪趁早!
擂臺比鬥,時間較長,中間歇了片刻,倒也算在情理之中。
話說那接下來出場的守擂者,卻是一個非人非物,不像東西的人頭妖怪。
只見他,小人頭,面目全非,大妖身,肢體遍佈,好一張血盆大嘴長在肚腹中間,還看其餘觸手赤足,簡直就是拼接而成,什麼樣子都不像,但大嘴說話的語氣卻是彬彬有禮得很,聲帶還略顯沙啞。
“曹某人這廂起禮了!”
這人頭妖曹岫六隻巨手呈三排一列併攏,向挑戰者祝譽重重一作揖,表示謙恭。
那祝譽看向對方大隻佬,果然是人面妖身,幸好相貌還算得清秀,不至於遍體奇形怪狀。他心想道,“這敢情是一隻人面螃蟹大妖蟲,如何打得過?”
正是因為自己暗暗心驚,祝譽面對著比自己體形還要大上三四倍之多的強悍對手,臉上猶豫不決的神『色』,透『露』無疑。
那曹岫見祝譽呆若木雞,又大聲的重複道,“曹某人起禮了!”
側旁的八眼蛇人貌似看出了打擂者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懼怯之意,未免心喜,『插』嘴解釋道,“曹大人先年乃是楊世朝的上國舊宰輔,後來不幸為國中『奸』人所害,領受了‘彘刑’,被斷手削足,只剩了個頭顱軀殼,至今留有一口禍氣。不得已下,曹大人服用重生蠱,又誤借體妖獸巨身,才導致這般模樣,其情可鑑,其心可觀。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還請小教主快快過招吧!”
“彘刑?”
可祝譽卻在嘴裡反覆低『吟』著這二字,喉嚨喉結處一陣陣噁心嘔吐之感,似有似無。
那曹岫毫不介意,反而說道,“小教主你有此反應,不足為怪!曹某人亦深得體會,此刑喪盡天良,實乃千古之至酷懲罰。那要是在刑場觀演之人,當日當場當時見到這樣刑罰,定也勝似公子這般,或有過之而無不及矣!故此深仇大恨,激使我殺盡楊國佞臣小人,還有那昏庸的狗皇帝,以及滿朝文武,無辜之生民!可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哈哈哈……”
這笑聲聽得笑者自己快意,卻令旁人生怵不已,驚魂未定!
見祝譽還不動手,八眼蛇人又『插』嘴道,“據前人考校——彘,豕也,即豬。人彘是指把人變成豬的一種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劃傷臉面,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或直接燻聾,再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然後扔到廁所裡,有的還要割去鼻子,剃光頭髮,剃盡眉發不只是把眉『毛』和頭髮剃光,還包括眼睫『毛』),然後抹一種『藥』,破壞『毛』囊,使『毛』囊脫落後不再生長,永不再長『毛』發,然後一根根拔掉,有的嫌累,就一起拔掉。如果有皮掉下來,或者在行刑中就死了,劊子手就會被人嗤之以鼻,甚至丟掉飯碗。也有在行刑過程中就死了的囚犯,沒死的傢伙就被放在廁所裡做成了人彘,是一種手段非常殘忍的酷刑!”
聽到這一種解釋,隨行的多名清虛弟子中,之前乾嘔過了的那幾個人實在忍不住,又嘔吐了起來。
“大驚小怪幹嘛!”
“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
“你們到底還打不打了!”
“丫的滾你媽的娘希匹!”
“狗崽子誒,屁股都沒擦乾淨就敢來這送死!”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獄無門……”
底下又是一片極其不耐煩的聲音,紛紛呼喊,對臺上打擂者的婆婆媽媽,拖拖拉拉,甚為不滿,就差點往擂臺上吐口水了,還想扔雜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