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師無芳也不知道洗劍冒泡是個什麼意思,但隨著水汽昇華融合後,他突然想了起來。
於是他看著神情無所謂的宗白夢,好言好語的解釋道,“或者是氣吧!前次我誤入鬼界的血池,中了不少陰寒邪氣,就是靠它吸走化解,得以不受侵染,最後安然無恙!此處寒氣襲人,是以它也要顯擺顯擺,對不住啦!”
那宗白夢知道他的寶貝有如此神通後,依然正話反說道,“那也好得很啊!此黑潭幽氣無窮無盡,滿滿都是沉積之氣,往後你劍)中有我,就當是個記念!”
那師無芳豈不會意,竟一把抽回意猶未盡的‘天選’劍,捧在手心。
豈料劍身此時加重了不少,耗費大力氣後他才舉了起來,接著不停的用其衣袖擦拭著光刃,動作之間,甚是緩慢而仔細。
宗白夢卻調侃道,“你這吃飽喝足的寶貝兒,自是增加了不少份量,就讓它好好消化吧!”
“小姐姐方才說‘你中有我’,可見情意如此,阿芳豈能來而不往!”說完,只見師無芳手指指尖在劍刃上疾速劃過,恍如流星,快過電閃。
那一滴滴鮮稠綠血液滴落到清波潭,明淨水又化作了碧玉液,朵朵青蓮水中出,玉玉幽光影中曜。
他此刻望著宗白夢,深情道,“這下子對小姐姐來說,也算‘我中有你’了,刃在潭底水,水在記念存!”
二人相顧,眼神再次融匯一線,幾許情愁,長短排空繾,不少綣悱惻,今宵自難忘,惟獨缺風流!
時至深夜,皎皎月光,猶如玉華寶蓋,幽影斑斑,好似墨颯幢幡。
夜蟲啼鳴,睡魔未醒,二人便在竹寮大廳院前,坐於竹凳上,交談甚歡。
不一時,宗白夢站起了身子,撇下師無芳。
她就在他的正面前,毫不忌諱的夜練幽宗黑葵神法。
她一時身姿飄逸空靈,一時凝神靜思參悟,豐取月陰之幽氣,補呼吸吐納之氣息不絕,一會出拳揮掌,一會彈指掃腿,連帶跳躍翻騰,身法矯健如飛燕,動作輕盈似浮萍,看得旁人目瞪口呆,心中暗暗叫好……厲害了。
山夜易過,流光難返。
晨曦不遲,總在卯時。
此地雖無金雞唱曉,但也有鳥獸啼鳴,鐘點不會差。
那師無芳起了個大早,就於昨晚庭前原地,摒除雜念,入定練功。
他先是打坐習氣,而後竟武起幾招劍術來,看那姿勢:
行雲流水,身法飄搖似落雪,剛柔!
筆走龍蛇,左劈右擋遮蔽日,健守!
揮灑自如,歸去來兮難復返,雅據!
無拘無束,任情縱使且由心,隨意!
“好招式!”
原來宗白夢亦是很早起來,她出了寮院竹門後,剛好遇見師無芳練習那爐火純青的逍遙劍術,遂默倚門扉,不響一聲。
待她看到了最後環節,分別是他空旋身轉、劍尖輕踮、蕩地而起、又翻又躍、妙法生花等幻影成像之招式,呼吸均勻,吐納平復,氣劍合體,三元歸真……鼓掌喝彩!
師無芳聞聲後,斂氣收神,聚劍回手,問安道,“小姐姐早上好!”
宗白夢滿意的笑道,“呵……這真個叫‘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她說完,又好奇的問道,“你這是什麼劍法?”
他戲謔道,“嘿嘿!小姐姐果然慧眼獨具!就是‘什麼劍法!’”
往下,二人開始耍嘴貧。
“啊哈!莫不是你小子怕我偷練,好贏了你去!”
“阿芳的三腳貓劍術,豈敢與小姐姐爭雄!”
“你少給我戴高帽子了,試過便知!”
“小姐姐還要打麼!”
“少廢話,看刃罷!”
“等等!這次小弟我可……”
“你可怎樣?”
“小弟可不敢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