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在天上散步走路的風袍男子,再次悠閒的走了回來,保持距離。
他不遠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班人物,所以可知他的速度放慢了不知多少倍。
他們人數加起來好一大撥人物,伴著霞光餘暉,漸行漸近。
師無芳發現,風袍男子後邊的跟隨者卻是那原來的一班黑白格子衫偶遇人。
雙方正面相對時,他們不再那麼流光瞬影如星耀,反而個個臉上死氣沉沉,盡顯悲憤之態,好像天塌下來那般,只不過有人頂住了而已。
那風袍男子再一次以極其鄙夷輕蔑的目光,看了眼師無芳,然後倏忽從一旁閃下,變得無影無蹤。
緊接著,跟在男子身後的黑白格子衫劍者接二連三的俯衝而下,看似滑翔,卻如猛虎下山。
直到這樣下去了七八人後,師無芳才看清最後面的餘人弟子中守著一個青年的‘太平身軀’,冰寒水凍,面色如白。
他十分安詳的躺在‘擔架’上,是由三把黑白半色的陰陽劍組成的‘士’字架子,四平八穩,堅若磐石。
其中,還有三把各自站著兩個人的飛劍,駕馭者氣定神閒,毫無畏懼。
“怎又是他?”
“怎不是他?”
“他這是要去哪裡?”
“他會不會去那裡呢?”
“這過路的閒人,理他做什麼!”
“只要不與我教為敵,任由他去罷了!”
“如今祖師在此,就算他是那星元老兒,也得避讓三分!”
“你切莫胡言亂語,小心回去吃責罰!”
“你這話要是被星嶽道上的小子們聽到,非割了你舌頭不可!”
“你們怕便怕,反正我是不怕!”
“哼!那小奸賊不識好歹,竟敢屠戮我教少主,此仇不共戴天!”
“何必饒舌,回去再做計較!”
“快跟下去!”
“遵令!”
這些人說話還是慢條斯理,倒也讓師無芳吃上一驚。
所謂臨危不亂,穩坐中軍營,堪嘆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者,方能成其大事。
對這一仙門的根底,他自是頓感興趣盎然,早已有意深入探查。
相請不如偶遇。
這日正好到了歇腳之時,那師無芳便尾隨著他們而去,雖然最後沒有理由追上,卻引領他來到了一座不大不小城鎮。
他當時腳跟落地後,那班人已在進進出出的人流中不見了蹤影,而師無芳也看見了此處石磚鎮門上的碑名,真是叫做‘不大不小鎮’。
他暗暗一想,這鎮名也算得上是雅俗共賞了,要是取個‘沒大沒小鎮’,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師無芳萬事不管,他自進他的城鎮,尋找能夠下榻的客棧館驛,或酒樓飯店,或旅舍農莊,只要能暫時歇息,管它東南西北中,還是左右上下高低各不同,無挑剔,將就之。
“好熟悉的身影!”
就在繁忙的人流中,那穿梭找尋鎮內客棧的師無芳,感覺迅速從旁掠過的一大一小人物,面容身段好像在哪見過一般。
可惜他倆行過的速度較快,加且自己並未專門留心,還有就是對方頭上戴著那種斗笠般的大圓帽子,幾乎遮去了半邊臉面,真看不清楚。
然而,偶遇事小,投宿事大,師無芳已經看到了一間小茶酒館,旗幡上的名字倒也有趣,叫做那個——博士飲!
向來茶肆酒樓,皆乃訊息靈通之地,貌似如此。
即使宿者口不多言,想必也能得知許多‘材料’,更何況是諮詢住宿所在地上的些許瑣碎小事,多多益善。
就說那師無芳,他人剛到飲館門檻前,那可趣的茶小价即刻上來熱情的招呼道,“客官請進,敢問幾位?”
師無芳邊走邊答,輕聲道,“就我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