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高手過招,猶如狹路相逢,勇者勝於強,怯者敗於弱。
可那番潔和師無芳都是超勇強者,不是那畏懼怯弱人,結局到底如何是好?
所以等到入夜時,二人迴歸到基本的劍術較量上,如同此前所言:
劍術之基本,乃向前直去、挑劍斜掃,方正簡易,墨守成規,繼而深入,左右畫圓,半扇半弧,再過渡之,變為舞劍,身法舒展,或出而折迭、揮而起伏、勾而翻轉,掄掛掀之、雲掃劈之,以弧線為參照,憑全圓為特標,雲抹、抽帶、提點、絞崩、攔掃、披截、挑摸、撈括、勾掛、纏雲,應運而生,千變萬化;招法實用,訣竅瞭然,劍藏於舞,舞中有劍,乘隙破剛,活潑豪壯,極富陽剛,婉柔遒勁,技武劍舞……千變萬化。
初夜甫臨,那劍屏場內依然‘哐當哐當’作響,異光連連閃閃,從密集到稀疏,再而調轉過來,由喧囂到聲微,直至一大堆篝火燃起華燈,四周金燦燦黃光一片,現場眾女看清了那二人還在糾纏不休。
最後到了關鍵處,那師無芳情思頓感,慨念時日寶貴,遂直接的相邀道,“請尊主賜教‘十八連仙劍’!”
那番潔求之不得,正想以一招一式便將他擊敗,故回應道,“你看好了!”
說完,她倏地收劍回手,往後移形換影的退了遠去,竟也會分身有術法,變出了十八個亭亭玉立,麗顏清奇的等同女子形體來,但其面目卻好似藏在雲霧裡,猶抱琵琶半遮臉。
‘她們’十八個人圍著師無芳,有九個身影將他困在垓心,還有九個身影舞劍於外,不過很快就到陣內來了。
對此,他困惑得很,心念道,“十八玄女仙劍陣……若是她們一齊襲來,倒也讓人猝不及防!”
誰知——此劍招好像設定好的機括一般,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女動則全動,一女止則全止。
那受到重重包圍的師無芳,看似無處逃生,除非神隱後‘人間蒸發’。
但這卻不像個正人君子所為,而且雙方說好了光明正大的比試,怎能夠出貓膩,要不得,要不得。
他如此想完,忽又轉念道,“罷了罷了!我要不就直接認輸吧!”
可他想想,還是覺得這樣不妥,但已快沒時間了,番潔就要發起總攻,如何方好?如何才妙?
“有了!”
果真不到最後一刻,那師無芳腦子總是不夠機靈。等到緊要處時,他才終於想到,若能將《九路逍遙劍》各自拆解成兩招,不就是新的十八路逍遙劍了麼。
他故伎稍演了。
這時天地本就微明,再來驟然一暗,就連篝火焰色也遮住了,更別提什麼劍影獨現,又或者不見神人,純浪費口舌。
待到月正明時,那二人已經拱手相讓,客客氣氣的面對面交談。
“九劍逍遙快活?倒也不完全像……個樣子!”
番潔先是喃喃,隨後問道,“阿芳你方才竟以何路劍法相對?”
那師無芳不好欺瞞,婉轉說道,“尊主在上,那新十八連體劍是阿芳集合舊招拆分而來,一時情急下頓悟而來,還沒有正式的名字呢!”
“阿芳公子的才思,倒是敏捷得很啊!”
“尊主的劍法清新奇異,阿芳也真是大飽眼福了!”
“好吧!你我切磋也有多時,想必都已疲累得很,你且回去洗浴休息,來日再行相邀!”
“阿芳如此冒昧造訪,盛感尊主親自款待,真是誠謝不盡,誠謝不盡!”
倆人比試正式完畢,餘女偕同離場,各歸寢息,俟待天明。
那師無芳自感遊覽了這大半日,總算領略了此處仙鳳山的絕美奇景名勝,終知番吉吉嘴裡常說的棲靈本脈,上天入地,四通八達,確有其事。
但除了那個隱秘的莫名鎮,他沒見到,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