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說起納蘭燕霖窮途峪被困一事,好個由來。
話說歷代以來,複姓城內五族奪主,尊位時常易轉,不知從何時起,多數以納蘭氏族為首,由其族長擔任五姓城的城主,統一號令,安內攘外。
那中府納蘭氏族,得以長久歷任城主寶座,皆因其家大業大,勢力也是最大,還收養了一隻可評斷是非曲直的獨角獬豸鎮宅獸,可謂威望素著。
原本五族和睦相處,相安無事,最重要的是互不侵犯。
可久而久之,北府宇文氏族的某些子弟,開始修煉方外之術,鬼迷心竅,一心只想做大。他們開始暗裡反對納蘭氏族的治城之策,隨後更是當面直言怒斥,絕不服從。
雙方分歧日漸加大,終於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惹動城內兵戈四起,使得好好一座複姓城,最後以窮途峪為分界地,徹底劃分兩派勢力,戰火硝煙,硝煙瀰漫,瀰漫全城,全城鼎沸。
隨著北界陣營宇文氏勢力逐漸鞏固,納蘭氏族的城主之位,根基動搖,日甚一日,所以兩族兵馬,鬥來鬥去。
最後,北府現任統領宇文策竟使出一招誘敵之計,將納蘭氏的中軍人馬,全部陷進窮途峪內,欲聚而完殲之。
可惜天不遂他願。
再說其它複姓三族,南界城淳于氏向來偏安一隅,得過且過。還有東府東方氏兩面三刀,一向與宇文氏暗裡勾勾搭搭,關係曖昧。
幸而西府皇甫氏族與納蘭氏族世代交好,凡事還算給足面子,只是談及刀兵之事,對方也是充當和事佬而已。
故而城主大位,曾長時間在納蘭氏與宇文氏之間輪流任轉,但作為唯一的城主印信——五方聖盃,卻一直儲存在納蘭氏府中。
那物事歷來被視作無價之寶,其盛名威望顯赫,其餘氏族向來虎視眈眈,無所不用其極,坑蒙拐騙,陰險狡詐,卻終歸不能得逞。
所以,宇文策又得到了一次談判交易機會。
窮途峪事不久,宇文策的親筆信箋便來了,字面語氣還算客氣。他信中所說,若要釋放納蘭文淑,必須拿城主印信交換,僅容七日為限,否則勿怪不顧昔日情誼,定當一刀兩斷。
看完信後,納蘭燕霖咬牙切齒,恨恨道,“無恥老賊!”
側旁的納蘭夫人悄然淚墮,因早知此事結果,到底誰是心頭之寶,她十分清楚。而納蘭武忌則更加聲張,大聲嚷嚷道,“那宇文惡賊向來老奸巨猾,阿爸豈能信他半句!”
見兒子突來搭腔,納蘭燕霖順勢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納蘭武忌被這一怒問,倒也不急不忙,反而正聲鐵氣的說道,“依孩兒之見,不如點起全城兵馬,前去敵營叫陣,決一死戰!”
那一向溫柔嫻靜的納蘭小嫻,這時怒不可遏的質問道,“那就不管姐姐的死活了?”
看著儼然變成一頭小獅子的妹妹,納蘭武忌認慫道,“你不要誤會!哥哥絕非此意,只是那宇文賊人明顯欺我等軟弱,以為不敢與他一戰!”
廳堂上,言多語雜。
師無芳悄悄從納蘭小嫻口中得知,那信中倆族舊情之說法,乃是納蘭氏女曾與宇文氏男打破天荒的一次訂婚。
此事雖說違背舊規,卻為秦晉之好,可惜一波三折,遺憾至今。原本女方納蘭文淑與男方宇文俊,兩者郎才女貌,可謂一見傾心,也情投意合,真乃天作之合,不輸佳偶天成。
可長子痴情無知,那卑鄙的宇文策卻別有用心。他本就是為了借通婚之名,實施緩兵之計,不想弄巧成拙,非但拿不到聖盃,還暴露了自己圖謀不軌的野心,事後東窗事發,造成被動局面,對抗至今。
“好了!此事從長再議!你們先退下,我想靜一靜!”納蘭燕霖實在厭倦了喧鬧,吩咐眾人退出議事廳,該幹嘛幹嘛去。
“你去哪裡?”玄真尾隨著納蘭小嫻。
“我、我出去走走呀!”納蘭小嫻眼神閃爍。
玄真笑道,“你也帶上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