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人。
等到子時整,暗夜中天如期降臨,那誅仙伏魔陣的威力儼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至強至固之頂點。
雖說此時陰氣倒也旺盛,然而那囚山二宗的幽然凜氣卻更勝一籌,怕是今夜難逢敵手,或也未必。
轉播儀裡咋一看,只見那誅仙台上的地面上畫著一個極其明顯的大圓圈,原來是兩隻‘黑白魚’的陰陽太極圖,開始慢慢旋動起來。
隨後,從臺底下緩緩地升起來一個大西瓜般的玄色‘酒罈子’,其上貼有兩張紅‘敕’字的黃道符篆印文,壇口再用天綢紅緞布嚴密封死,繫著一條金絲繩,確保萬無一失。
師無芳失聲問道,“這就是‘鎖妖罈子’麼?”
裴元獻目不轉睛的猜測道,“應該不差了!”
不料那見多識廣的裴元曇卻說出另一番解釋道,“你們不知道吧!這鎖妖壇全名叫做‘仿古沉浸洗滌邪靈仙瓷壇’,是此處鎮山的至寶!”
然而,當牆頭上的三人密切顧看著誅仙台中心的變化時,那牆根下的小玄真卻興致盎然的逐個欣賞著所有人物。
玄真一邊在遠遠窺視,一邊還在嘻嘻笑笑,心裡好生滿足不已。
他看完了九大院師的緊張神態,又將單筒遠視鏡望向了昆宗宗明浩,只見對方全神貫注,開始時不動如泰山,隨後移步到誅仙陣內的伏魔陣裡,再進入其中的‘鎖妖陣中陣’,步步為營的扯開了壇口的金絲繩。
只見那鎖妖罈子的封口紅布,鬆了以後就像蒲公英般緩緩飄了起來,懸浮在半空。
這一幅畫面,當然全部映照在各個牆頭的‘轉播儀’投幕布上,影像清晰,毫無遺漏。
往下,罈子裡的眾多邪靈,初始時不知不覺的盪漾,像是透明氣泡那樣散亂的湧出來,直至撞到了圍裹住鎖妖罈子的四周光壁,才發現毫無出路,便開始逞出兇性來,瘋狂衝撞,垂死掙扎,全不知出口在哪裡。
這時的宗白夢畢竟是第一次參與收妖重事,她看似神色緊張,雙手微顫的捧著那只有拳頭大小,卻重如泰山的尚黑色鎖仙囊,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師兄宗明浩,讓他憑此收走‘陣中陣’內垓心的所有邪靈。
師無芳又失聲問道,“這就是‘鎖仙囊’麼?”
裴元獻又呆若木雞的猜測道,“大體是了吧!”
還是那博聞強識的裴元曇作出了另一番解釋道,“它可不是一般的沉香囊,全名叫做‘太古清濁混成鎖仙伏魔金闕囊’,這可是能夠媲美上天靈器的法寶!”
儘管牆頭上的三人已然討論開來,而底下的玄真卻依然我行我素,不看妖壇中已發生的事,只顧看仙台上的人物表情。
總算玄真看完了眾多大人物,又轉去看陣法的如何佈置,什麼道旗插在什麼方位,什麼符篆貼在什麼器物,還有咒語的筆法怎麼書寫,他完完全全的看了一遍,紛紛默記於心。
往下,實在無所事事的玄真,竟然逐個看起了那一班很關緊要的守衛人物,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多是自己的前輩老大哥。
“不對!”
他鏡頭挪回,那玄真好像有了什麼重大發現,初始有點小驚訝。
“啊呀,是玄福!”這一聲大喊,果然驚動了牆頭頂上三人。他又嚷道,“你們快看,阿福師兄在那裡!”
“他在哪裡!”
“西北方位!”
裴元獻趕緊調整神玄羅盤轉播儀的天干地支,果然看到了一個面貌十分正常的人物,不像是青臉獠牙的半獸人。
“不好!”裴元曇突然大叫。
一隻烏鴉從玄福身上飛出後,速度變成了無數只惡毒黑鳥向誅仙台上的光壁法界襲去,嗶嗶剝剝,嗶嗶剝剝……悶聲很響。
而玄福也果斷砍倒身旁的護衛隊員,只一心顧著去扯掉外圍的陣旗紅幟,迅速異常。
不一時,先是最外圍的誅仙陣變得衰弱不堪,雖然沒有完全失效,但已收效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