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看星嶽群脈,幽氣最為陰盛者,卻非西行囚山莫屬。
據說那處本為荒古棄山,由於山腳黑氣黑水環恃,完全阻絕了進山的去路,所以常年死氣沉沉,無人光顧。
而那星祖最初修道時,常與邪魔歪教交戰,總有魔氣趁機侵入體內,試圖將他拖下水,同流合汙。
他為了釋放體內的渾濁邪氣,便擇定那西古棄山為臨時的廢氣回收壓縮站,在那棵自然生成的太古松頂上,將已經過自己神經神脈和聖宮聖穴過濾後的幽氣,在打坐入定的呼吸吐納間,外洩出去。
他如此日積月累的作為,終於將此遠古棄山人為的再度隔離遮蔽,竟成了一處西行禁地。
往後,天庭宮闕上的那位大良人,總也害怕下面的那位老基友故意躥來搗亂,心想若是被他打崩了鎮魔神間,那麼自己苦心孤詣創造出來的美好天景,豈不毀於一旦……這其中後果滋味,簡直不堪設想。
對此,天上那位良人心裡十分清楚,若將那兇頑邪物的殘渣劣根與仙闕瑤宮同置一處,必定隱患無窮。
所以他不願再將五界內收納來的不滅邪靈放到天上看管,而是乾脆讓底下的代理人在下界甄選一合適地址,建成一個絕妙的去處——天地幽禁鎮魔神間閣,再安放上轉移靈子,將天上的那塊‘特殊’地盤,由天上境搬入了地下山,實則是壓縮排了小小的神閣裡。
另外,他還派下一隻狴犴神獸,協同那代理人壓制並看守不滅的妖魔邪靈,說是後作打算,卻是將來的事將來再拖。
那代理人正是星嶽老祖。
說到選址問題,那星祖自然認為西行的禁地——荒古棄山,最為合適不過。
於是萬事俱備,自然水到渠成。
但往地下看,初時那幽禁神閣雖有天上神獸看守,令人可以稍稍寬心。豈料日久年深,那神獸受了幽氣困擾,竟也有打盹的時候,是以大事不妙。幸好那最無敵的魔神邪靈一直毫無動靜,只是其餘大妖大魔的惡靈遁逃,直苦了星祖一人。
那星祖解決走脫的邪靈後,便將外邊的所有事情交由大弟子辦理。而他則開始陪著神獸坐鎮西古棄山,本想著畢生看守禁閣,永世不絕,萬古不滅。
直至那‘二弟子’親自跑上山來,說要投入星嶽,拜師學藝。對此,面臨仙劫的星祖正求之不得,對來者考察一番後,果斷將其收入門下。
後來,星祖乾脆讓無比熟悉‘操作流程’的二弟子代替自己,好好呆在那已變為囚禁邪靈的西山,不是前者憊懶,其實另有因由。
那位二弟子正是現今的星嶽幽門建立者——冥天宗星湮,由他看守古棄山,確實正合他意,同時更合星祖心意。至於為什麼全合二人處境,外界不得而知。
日久天長,永夜無光。
那天宗在古棄山上孑然一身……啊不……他不是一個人,還有那天上的神獸狴犴與他作伴,繁忙時燒火燃爐,空閒時修武習道,自創幽宗一脈,不在話下。
往後因天宗的師兄神尊不斷送來妖魔鬼怪的邪靈,所以古棄山慢慢的變成了囚魔山或者囚靈山,追本溯源,名正言順。
再後來,天宗以山中黑葵蝶為宗印,收徒規則好似姜太公釣魚,只等有緣人,願者上鉤,精益求精。
……
“還有呢?”聽完師兄的話後,宗白夢覺得尚不過癮。
那坐在黑蓮幽潭旁的一對師兄妹,外出回山後,又在一起愜意的聊著宗門的源流來歷,十分入迷。
“還有什麼?我知道的所有事,差不多都告訴你了吧!”那宗明浩微笑著說。
欣喜的宗白夢拿過一朵黑葵,不嫌厭煩的掰著它的花瓣,一片又一片的扔進潭水裡。然後她晃晃悠悠的問他,“還有你呢?”
宗明浩疑惑道,“我什麼?”
那宗白夢早已經很好奇了,曾經問過了好多遍,都沒有得到答案。現在她和對方已經比往日更加熟悉,尤其是歷經了下山後的幾次戰鬥後,可以說是患難與共了。
所以宗白夢大膽問道,“是啊,師兄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這個嘛,我自己都不知道誒。”
看他樣子,果真不像撒謊,但宗白夢不依不饒道,“怎麼會呢,你自己不知道還說得過去,但師尊也不知道麼,他一點都沒告訴你嗎?”
不一會,那宗白夢悶悶不樂,因為她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不知這道題,對他來說,實則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