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行近一看,果然院宇遍佈,閣樓滿天,祥雲籠罩,瑞靄紛紜,還有彩霞墜峰巔,七寶光照頂。
看那座落——
院宇遍佈,東一座講學院,西一座玄修院,南北還有兩三座大闊院,正中一座撼心宇,最是別處比不起。
閣樓滿天,前前護山閣,後後藏書閣,左左凌雲閣,右右宵漢閣,還有上下九天閣,無人不知它巍峨。
祥雲籠罩,瑞靄紛紜,上上福雲白祿,下下壽紅暈嶂,高高如彩焰,低低似玉萍,萬種身形影浮屠,常綴名嶽道乾坤。
彩霞墜峰巔,赤者映山紅,橙者缺鉤月,黃者醉斜陽,綠者碧波彈,青者水至清,藍者衩鳳裙,紫者織霓裳。
七寶光照頂,金銀最非凡,琥珀品相稀,琉璃孔雀石,瑪瑙賽珍珠,珊瑚祖母綠,水晶宮燈飾,璞玉系山腰。
佳境自顧,盛景惘然,神魂早已顛倒,且如痴似醉的師無芳,心心念道,“尤是不知雲深處,卻知身在此山中!”
他倆個隨後過了千階守護門,才算入到山裡中,續往上爬。
那師無芳已能望見遠處的高聳平臺,果斷的改口問道,“請問玄彰老師,那處便是山上最高峰麼?”
“你說的是‘誅仙台’啊!”
背手踱步的玄彰,微微一笑,繼而道,“它也算是頂峰了,不過那臺上卻還有一個更高的鎖妖天壇……”
沉吟半會後,那玄彰和盤托出道,“這也是遲早的事嘛,我就順帶告訴你了吧。那壇下的玄機其實才是不傳之秘,裡面藏著一個瓶瓶罐罐,極其重要。怕是隻有我師尊道宗才能開啟,所以其餘弟子人等,均將誅仙台視作禁地,一律不得入內!”
機密聽完。
那師無芳隨口感嘆道,“想必那些被困鎖在罈子裡面的邪魔妖物,力量定當不差!”
“正如你所預料,那罈子裡面封印的邪物都是大妖大魔的邪靈,雖然他們的肉身已被正派誅除,但其怨念卻無法徹底消除!”玄彰見師無芳對那仙台妖壇如此興致盎然,又是娓娓道來。他還說道,“那些終究頑固不化的偏執緣法,最為世上百千般無法分解,各宗門唯有暫時的強勢鎮壓,再擇機送往聖山的‘神保營’,統一歸集起來,最後交由‘幽門’處理,也就是將其煉滅!”
“幽門?”師無芳繼續虛心又關心的請教道,“是不是囚山那一星脈?”
“正是那處,你怎知得?”玄彰心想那西山的友脈,其門人向來行事低調,作風古怪,況且數量少得可憐,關於他們的山聞訊息確是各宗門之中最少的一家,甚至可說杳無音訊。
這下師無芳情知漏嘴,不應提起之前的眾多瓜葛裙帶關係,便失敬的誑語道,“道聽途說而來,不想還真有此事!”
那玄彰搖頭頷首道,“你啊你,這人還未真正踏進山門,心就已先犯山戒,悔不該啊悔不該!”
師無芳猜知對方看破了自己的心思,遂趕緊賠罪道,“院長您教訓得極是,阿芳知錯了,還望見諒。”
恰在此時,玄彰告辭道,“好罷,往後你好自為之。”
師無芳作揖到地,衷心感謝道,“此番指引之恩,阿芳不勝感激。”
等他直起身來抬起頭,那玄彰早已不見了蹤影,簡直飄然而去。
玄彰走後不久,師無芳卻還站定原地,傻乎乎的看著眼前青衣飄飄灑灑,紛紛劍履趨殿,熱鬧非凡。只是他茫無頭緒,唯有兀自站在人群中,隨隨便便的環繞。
“總檯諮詢處!”
他順著指示牌走了不遠,終於來到了一座偌大的空闊庭院,其實是圍牆裹住的跑馬……訓教廣場,臨時挪作他用。
這裡果然青衣簇擁,人頭十分攢動,盡顯仙門教派奇風,百宗風格特異。正當他想往前走去時,身後卻傳來一聲大的呼喊,叫得特別親切……難怪。
師無芳回眸一顧,才知喊話者正是裴二兄弟之一,所以他不確定到底是弟弟裴元獻,還是哥哥裴元曇。
“你怎麼才來?”裴元獻幾乎是以責問的語氣道。
“芳兄報名了沒有?”裴元曇則好聲好氣的招呼道。
見對方輕輕搖頭,當真無話說出口,那倆兄弟你一言一語。
“啊喲,今日已是截止期,快快!”
“就是啊,來來來,芳兄快跟我們走!”
就這樣,那師無芳被裴二兄弟強拉硬拽著飛奔,及時趕去了星選大典的報名處,趁著最後的額度機會,迅速把報名表給提交了,還幫他拿到了數量不多的通背文書典籍。
“多謝二位熱心相助!”
“啊哈,不謝不謝!”
“這有什麼好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