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掉身上最後幾顆蒼耳子後,師無芳看見前方依然擋有大片荊棘箭花叢。他疑惑道,“請教虞君,這上嶺前的荊棘帶)怎麼又埋伏在這裡?”
然而,虞玉鸞卻善意提醒道,“公子有所不知,你再仔細看看,這些荊棘箭花和嶺下荊棘刺藤倒有什麼不同處?”
師無芳果然認真看了一遍,雙方差別當真很大。他略帶驚訝,甚奇怪道,“沒錯了!嶺下的荊棘是條狀,眼前這荊棘怎麼變成花叢了?”
對此間邪妙變化,虞玉鸞憂愁的解釋道,“此荊棘花更非良善之物,其花蕊中可飛出帶有致命毒素的綠箭刺)!”
“噢!那是否又像之前越過食人花那般,只需悄無聲息,不去觸碰它便可過去?”師無芳想起食人花,以為兩者破解之法相同。
誰知虞玉鸞滿臉苦楚無處訴說,口中毫無聲息,只見面色慘白。她此時竟不願再多言語解釋,卻是另有哀情。
見狀,師無芳關心道,“此關想必也有破解之法,怎麼虞君臉色如此難看?”
虞玉鸞總算道出實情。她說,“公子不知,前幾次阿爹率領玉鸞等大隊人馬艱難打上嶺來,就數此地傷亡最多,所以心焦如焚!”
師無芳猜想道,“看來此花兇險異常,確是無疑了!”
就在他心思行程險惡時,不知是神色退怯,還是言語畏懼,被虞玉鸞以為他想知難而退,倒也無可厚非。卻聽得她奉勸道,“此次上來,玉鸞破釜沉舟,有進無退,公子若不甘冒此險,絕無強求!”
這貪生怕死的話兒,師無芳哪裡能忍受得住。他不管不顧,二話不說的武動芳意長戟,徑直闖入荊棘花箭林,大聲嚷道,“虞君休要小覷了人!”
那虞玉鸞則在後邊緊跟不捨,聲聲喊道,“小心……小心……”
“嗖!”
一支荊棘花箭飛來,閃!
“嗖嗖!”
兩支荊棘花箭飛來,躲避!
“嗖……嗖……嗖……”
當荊棘刺花如萬支亂箭飛蝗時,那師無芳急速旋轉芳意,形成護身屏障圈。
他左遮右擋,揮舞著芳意神器,在前方勇猛開路,竟然將擋在他面前的荊棘花林摧枯拉朽剷除,硬是開出了一條通天大道。
那些碰到‘神芳’的荊棘花徑非倒即斷,恁它如何堅硬粗壯,也忒不管用。
“虞君你沒事吧!”艱險的穿過了荊棘花叢,師無芳看著臉色依然蒼白的虞玉鸞,十分關心。
虞玉鸞雖然沒被荊棘花噴出的綠毒箭直接射入皮肉,但摩擦劃過終究不能避免。
幸好劇毒尚未深入,但已能令人身體虛弱無力,可她卻還勉強支撐著道,“公子放心,玉鸞沒事!”
倆人再走過幾里路,便看到了傳說之中的蒺藜園,外形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大概和城鎮裡的大戶人家院落相差無幾。其屋瓦齊全,高牆環繞,簷角分明。
可那大門首處,已儼然站著個碧綠身影,隱隱約約,正是休羽夫人!
雙方距離尚有多餘,師無芳輕聲叮囑道,“虞君聽好,等下我去引開那休羽夫人,你須趁機進入院子內摘取龍草,成功後便立刻下嶺去!切記!”
“這……這如何使得!”虞玉鸞聽後猶豫起來。
她知道師無芳是想獨自以身犯險,叫自己先走一步,心裡如何過意不去。師無芳見她想要拒絕,心想該提醒她的傷勢情況,以此‘逼迫’她照做。於是他奉勸道,“虞君你受傷了,我早知在心裡,你就不要勉強了,如此說定罷!”
無奈,虞玉鸞點了點頭!
攻守雙方相見,芳意全身皆換綠顏,師無芳對此習以為常。那休羽夫人倒也彬彬有禮,巧嘴嬌嗔道,“喲呵!敢問哪裡的貴客來此光顧幫襯?”
師無芳不答。
惟見虞玉鸞眼神銳光四射,以譏嘲的口吻答道,“嘿嘿!夫人倒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麼快就不記得小女子了麼?”
“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虞大千金!”笑語盈盈的休羽夫人,她哪會不記得。
這眼前的虞玉鸞,舊日和她戰了多次,休羽夫人可沒少吃過虧。她沒想到這次相鬥,竟連自己的蒼耳巨僕也給搭了進去,倒也氣惱得很。
虞玉鸞再次嘲諷道,“難得夫人記起,我可真多謝你掛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