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天空也很配合的響起一聲悶雷,然後大雨隨即傾盆而下。
董小菲的臉依舊美麗,臉上還掛著我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她的那一槍並沒有打我的心髒,而是從無關痛癢的地方穿了過去。
“你會殺我嗎?”
董小菲那一聲提問就在我的腦海裡久久的回蕩。
“我怎麼會殺你,我又怎麼捨得殺你呢?”
我抱著她的身體痛哭,我使勁朝細節的臉上抽著耳光。
“我從一開始就在保護你,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董小菲的笑如此的悽美,就好像春天盛開鮮豔的花朵,就那麼在你的面前一點一點的凋零了。
我彷彿聽到自己的胸口裂開了一條再也難以癒合的傷痕。
小時候我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有一天我可以遇到自己看一眼便一輩子忘不了的男人。
那天的下午陽光依舊溫暖,或者說應該說是刺眼,肥胖的校長又想非禮我,我又怎麼會讓他得逞呢。滿身肥肉,看著就惡心。
他叫林強,是一個很害羞又很好色的小男生,可是我相信我已經遇到了我想要遇到的人。所以我就想盡一切辦法的要得到他,我惹他生氣,我盡情的蹂躪他,我看著他一步步的成長,有那麼一刻,或者一直以來我都想要嫁給他,去做一個普通的女人,相夫教子。
可是我知道,我這個願望是再也實現不了了,我知道有一天我們兩個總是會兵戎相見的,或許那個時候他已經對我恨之入骨,更有可能會親手殺了我吧。
那個時候我應該說什麼呢?或許我會說一句簡單的再見,從此陰陽兩隔。
我希望他的脊樑一直是挺拔的,我不想這個社會玷汙他,我不希望他跟這個世道的人一樣做一個偽君子,原來我竟然對一個小男生愛的如此深,如此深了。
在夢裡你總說,等等。於是我便佇立在老樹下,姿態沉靜,神色安和,仿若坐定於菩提樹下的釋迦穆尼,任著長風浩瀚,葉飄葉墜,似乎一時一刻一日一旬一年都是那麼彈指須臾間的一瞬,起不了半點的怨嗔惱怒來。
你是守時的人,他們都是那般說著。任是風雨交加,雨雪紛紛,你都斷斷不會遲到一刻,只我除外。掐著指頭算算,還真是數不過來,似乎從一來時你就從未準時過,只是等得久了,自然也就成了習慣,哪裡還會如初時那般同你撒氣嗔怒。我似乎成了那守候遠航水手歸來的燈塔,任著日起星墜,雲卷雲舒,總會以守候的姿態等待著你的遲來。
可是,林強啊,我終於還是等不到了。小家夥,好好的活下去。
這是我偶然間找到董小菲在一個已經布滿灰塵的信封中看到的。
“哈哈,這是個痴情的姑娘呢。小夥子,你殺了愛自己的女人是什麼心情啊?”
洪門的老大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哈哈大笑的對我說道。
我抱起全身已經濕透的董小菲放在了一邊,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替她蓋上,雖然我知道她已經不再需要了。
“今天你們都要死。”
雨水使勁的打在我的臉上,閃電可以映出我臉上的猙獰。
這一夜,整個洪門總部被血洗了,他們稱之為一劍西來。我已經精疲力盡,沒有保留一點自己的功力,渾身都是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