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雲手裡的錢敗光了,這幾年葉家形勢好轉, 誰都知道葉正清賺大錢, 他這小舅也想沾光, 幾次三番聯系葉正清不著, 逮著除夕的時機過來,
黃鼠狼給雞拜年。
葉正清回來的事除去父母別人都不知道, 這幾年,柳雪雲幾次三番來葉家負荊請罪, 葉北良一概不見。眼下,腳趾頭猜也知道誰告訴柳雪雲葉正清回來的。
除了柳雪華別無他人。
葉北良氣不打一處來,“你啊你啊!”
柳雪華也是沒有辦法,“我就只有這麼個弟弟,現在他落難,我難道袖手旁觀?”
葉北良搖搖頭,嘆口氣,“婦人之仁!”
負手而去。
夏幼清瞧了眼葉正清,臉上神情很淡漠, 有點冷,此刻柳雪華就像做錯事情的孩子,站立不安,“正清, 媽也是沒有辦法……”
葉正清打斷她, 寬慰的語氣:“媽你別多想,他不是要錢嗎, 給他就成了。”
夏幼清驚訝地看著葉正清,他說這話神色很平靜,絲毫沒有惱怒,好像真的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但她還是感到不安。
柳雪雲這個人她接觸的不多,那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下來,也沒有什麼好感。
電話到底沒有接,給柳雪雲的資訊就是,葉家不歡迎他。
人走投無路臉皮變的很厚,況且能幹出那種事情的人,他眼裡本就沒有親人朋友,是極度自私和厚臉皮的人。
葉北良被他搞過一次。只想離的越遠越好,誰曉得他夫人還給招惹進來。氣的不行。
趁柳雪雲還沒來,葉正清拉上夏幼清去海邊,臨走前,從衣帽掛上摘下來時的圍巾,一圈一圈圍在她脖子上,她的手自然而然被葉正清握住塞進大衣口袋裡。和葉父葉母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他倆從小就很親暱,做父母的沒有生疑。
出了家門,兩個人放開了很多。下雪天,街上別樣安寧,連行人車輛都鮮少,只有路燈孤單地照著路面,映出白花花的雪光。
島城這幾年都沒有變化,走在熟悉的路上,連景緻都和六年前無異,幼清産生一種錯覺,好似從來未曾離開過。曾經無數次,葉正清載著她從這條街路過,曾經無數次,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路燈下走,曾經無數次,她站在路口翹首盼望,差點把自己站成一尊望夫石。那些往昔的日子,那些溫暖帶著或美好或感傷的回憶紛至沓來。
“還記得這裡嗎?”夏幼清忽然停下,望向眼前這段上坡路,“以前好喜歡你載著我從那上面沖下來,特別刺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刺激,那時候好喜歡這種感覺,如今雖然已經淡去,但是回憶起來,說不清的幸福感湧上心頭。
葉正清同她一起駐足,目光一致地望向那裡,這沉默的時光裡,彷彿看到孩提時代的他們,尖叫著從上面沖下來。
那種快樂單純的時光,一去不複返了。
“哥。”夏幼清搖了搖他的手。
“嗯?”葉正清低頭看她。
“葉正清?”夏幼清又晃了一下他的手。
“嗯?”葉正清又應一聲。
“沒事兒。”她沖他一個笑。
葉正清很自然地伸手揉她的頭發。
她挺喜歡這樣的互動,她叫一聲,他便應一聲,以前也愛這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