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石化ing
哥,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幼稚了?!
以前感冒,葉正清也會做可樂姜絲給她,夏芷還記得那味道,甜甜的,完全遮蓋了薑汁辛辣的味道,她每次都拿來當飲料喝的。
哥哥的味道還是沒有變,薑汁真的好甜啊。
夏芷捧著玻璃杯,一口氣全部喝完,甜的笑眯了眼睛。
喝完,她勤快地拿著杯子去廚房洗幹淨,順帶剛剛從微波爐裡加熱用的碗連同洗掉,葉正清靠著門框看了會兒她。
幻想過這個情景千萬遍。
等了六年終於成真,結局是好的,再多十年又何妨?
他走過去,水聲嘩嘩,夏芷關了龍頭,擦幹淨水槽,肩膀一重,腰間橫出來一雙手,逼仄的壓迫感,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包裹著她。根本不給她過多考慮的時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她聽到他深沉的長嘆:“我等這一刻等了六年。”
“好想你。”
她心一動,擦水槽的手不動了,連呼吸都減緩下來,她平視前方,淡藍色的百葉窗,散發著希望的氣息。
“你......不怨恨我嗎?”
她終於還是問出口了,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口。等他回答。
房間裡很靜,一秒兩秒的時間,只能聽到相互纏繞交織的呼吸聲。
“恨過,”他扳過她的身體,“愛比恨深的時候,我選擇愛。”
他望著她,目光深沉如許,那眼神,不再是明亮的,而是沉痛的,第一次看到葉正清有這樣的眼神。像有人拿著一根尖刺,狠狠紮著她的心,她被刺痛了。
她無言地抱住葉正清,臉深深埋進他的懷裡。
“叔叔阿姨呢?他們還好嗎?”
葉正清低頭看住她,回答:“他們很好。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夏幼清緊張地看著他。
葉正清卻不答話,只是看著她。
“他們怎麼樣啊?你快說,急死我了。”夏幼清揪住他衣擺,晃了晃。
“他們都很想你,盼望著你早點回家。”
話音剛落,夏幼清的眼眶一點一點紅了。
“不要哭。”他抬手欲抓住她,就像捏住一朵風中搖墜的孱弱花朵。
夏幼清後退半步,搖搖頭:“都怪我,我不應該不告而別,害你們每一個都擔心我,是我太自私了。”她捂住臉。
葉正清伸手將她拉至身前,拉開她遮在臉前的手,那吻從額頭一路流連輾轉,她閉上眼,纖長濃密如扇羽的睫毛顫動著,如一對振翅的蝴蝶,他的唇貼著那層薄薄的眼皮,留下一個深長繾綣的吻......
手上的毛巾不知何時被葉正清扔到一旁,她又何時被他抱到了床上,夏芷暈暈乎乎,只覺得他的吻技這麼厲害,他唇一落下來,從頭發到腳趾都酥麻了,然後就意識不清神魂顛倒。
神魂顛倒的可不止是她。
她顫抖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要將那束縛從他身上摘下,葉正清拉住她的手,輕喚她的名字,她的指尖冰涼、發抖,黑汪汪濕漉漉,葉正清想到很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大片深黑色的海域裡,他一手托起的那個小姑娘,也有這樣的目光。
她是個黏人的丫頭,永遠像一隻小花狗一樣搖著尾巴翹首等他回家。每次放假回去,搶著幫他拿書包捶背捏腿,殷勤地端茶送水。那晚是個例外,小丫頭沒有像以往那樣出來迎接他,他遍尋各處都找不到她,不安感越來越重,問了母親,說是出門玩去了,外面天快黑了,應該快回家了吧。直到吃完晚飯都不見她的身影,這才感到不妙,發動了親朋好友和附近的鄰居找人,還是找不到人,急的要報警。出去找的人說會不會掉在海裡了,這是最壞的可能,不是沒有想過的,根本不敢想。夏幼清不會游泳。
他沖出去,往海邊跑,他爸拉住他,罵道,你瘋了!他急紅了眼,攥著拳頭,就是死,也要把人找到。
他急的失去了理智,葉北良開著遊艇帶著葉正清去海上找人。
十四歲的夏幼清,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晚。那雙無助的大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秒間就像看見了救世主,那一刻,他分明聽見自己狂喜的心跳聲,他拎起她,這只濕漉漉的小雞仔,緊緊擁進懷裡,再也不捨松開手。
葉正清低頭望著她,這惹人憐的小東西,還記得她第一次上他家時,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個子,怯怯地望著他。
他俯下身,抱住她,臉深深埋進她的肩窩,將人揉碎進懷裡的力道,似乎要把她融進骨血裡一般。
幼清,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
答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