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一直關注著門口,周敏進來, 和她出去的夏芷沒有一起回來。他看看葉正清空著的座位, 幾分鐘前, 葉正清說他還有事先走了,
找了個會喝酒的陪在這兒, 正和桌面上那幾個劇組的上演不醉不歸的戲碼。他複又聯想到剛才餐桌上的一幕幕, 感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指不定葉正清真的對夏芷那丫頭産生興趣了,人可能現在已經被葉正清帶走了。
金哥一個激靈, 差點要從座位上彈起來,好在按耐住了。
金哥坐立不安,夏芷是他旗下的簽約攝影師,那丫頭跟他那麼多年什麼秉性不知道,姿色是有那麼點兒的,別看表面柔柔軟軟默不做響的,就是貓也有脾氣的時候,抓起人來誰痛誰知道。況且那姑娘還有那麼點不通世事,金哥第一怕夏芷吃虧,
第二又怕她惹惱了葉正清。金哥閉上眼睛,腦內劇場不自覺播放少兒不宜十八禁畫面,被自己的腦補畫面驚出一身冷汗出來,越想越良心不安,
姚導拉著他再痛快幹掉三大杯, 金哥沒閑功夫陪他,尋了個藉口坐去周敏旁邊的位上, 打聽夏芷去哪兒了。
周敏沒打馬虎眼,現下這個情況,葉正清對夏幼清幾個意思,飯桌上沒喝醉的都能看明白。周敏笑笑,坦白道:“葉總帶走了。”她朝金哥舉了舉酒杯,渾不在意的,“金先生,我敬你。”
金哥意思了一下,心裡掛著事,自然也放不開多少,周敏看出他的心事,有意捉弄,“只是潛.規.則而已,看把金先生急成什麼樣子了。”
潛.規.則三個字從周敏口裡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而後語氣更加冷淡,“您在這圈子裡時間比我長,應該不會陌生的。”
正如周敏說的,金哥不陌生,但是,他連不疊嘆著氣,搖頭道:“夏芷那個丫頭和別人不一樣,她不懂這些事兒,今天我就不該帶她過來。”其實說什麼被葉正清看中好為工作室拉資源開渠道,就只是嘴上的玩笑話,他那麼大個公司還不至於靠夏芷出賣皮相。他今天帶夏芷過來確實是存了點私心的,想帶她多認識些人,交點朋友,開闊眼界,況且葉正清剛回國,機會實在難得,認識一下也沒什麼壞處的,而且她馬上進組拍攝,提前熟悉一下。沒想到事情完全朝他難以掌握的方向去。
周敏將金哥臉上細微的表情收入眼底,感興趣道:“人不都是倆眼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夏芷哪裡就不同了?”隨著說話的同時,身體往金哥那邊捱了點,兩眼看著他,面帶一絲絲微笑。
喝過酒之後話難免會多,金哥回憶起來:“她剛來這裡時是個酒吧小妹,專給人端盤子倒酒的那種。”
“服務生。”周敏介面。
“對對,就是那種。她不是本地人,來這裡打工的。剛開始讓我注意她的原因是她個兒小,特別小,比現在還小,那時候吃啊休息啊都不好,臉色也很差,但她很勤快,悶聲不響的,一味幹活,有時候他們那些服務員會偷閑聊個天,我看她很獨,就是去忙也不樂意聊天,不過那時候她跟另一個女孩子很好,後來有一次那女孩子得罪了客人,就叫她進去。他們欺負她們是女孩子,當場玩很侮辱人的遊戲,我以為她會乖乖就範,因為你光看她表面就是忍氣吞聲的性格,誰知道她死活不依,和那個女孩反抗起來。”
說到這裡,金哥喝了口酒,臉頰有些紅彤,不知是酒意還是光照的緣故。
“後來呢?”周敏從不知道夏芷還遭遇過這些,起了濃厚的興趣。她想,這些事讓葉正清聽到,該是個什麼反應。
金哥繼續說:“後來她們很慘,那幾個客人不是好惹的,剝光她們的衣服拿煙頭燙她們的身體,兩個女孩子就那樣硬,疼死也不肯求饒。”
周敏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驚心動魄,心跳也加快了,“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因為當時我也在場,那幾個客人是我朋友帶去的。”
周敏半天沒有說話,金哥繼續說:“那丫頭脾氣很硬,我見識過那麼一次就知道了。她打工的那家酒吧我時常去,是那裡的老顧客,那天晚上在包廂裡她認出是我,她看我的眼神充滿求助,我實在不忍心,假借上廁所去找了他們的經理,告訴他如果再這樣鬧下去會出人命,如果他們不敢報警,那麼我來報。”
周敏聽畢,冷汗淋漓,喟嘆一聲:“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