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丟丟連忙上前扶住瑞珠:“不必多禮,這兒也沒別人,不用這麼見外,來,坐。”掏出手帕遞了過去,挑了離她稍微遠一點的臺階處坐了下來,這是安全距離。
周圍一片安靜,有人陪著坐在一邊,瑞珠止住了眼淚,神色緩和了不少,素來聽說蘇女史隨和,但從來沒接觸過,今日這般,看來所言非虛。
洛丟丟錘著自己的小腿,輕聲抱怨:“替了掌扇的活兒,腳都站腫了,伺候主子可真不容易。”自剖心事,抱怨最能引起共鳴。
“可不是嗎?”瑞竹接過話,卻又不肯往下說了,看來嘴巴還挺緊。
“咱們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跟我說說看,碰著難處了,能幫的我一定盡力幫。”洛丟丟繼續展開情感攻勢。
“女史有所不知,自從昨日宮宴之後,貴妃娘娘心情不佳。奴婢下午給貴妃遞茶水,貴妃晃神沒有接住,摔了杯子。出來後,掌事嬤嬤當著小丫頭的面斥責了我一番,還扣掉了奴婢兩個月的月例銀子。奴婢家境貧寒,父母年老多病,每月就指著奴婢的這點月例銀子過日子呢。”說完,瑞珠的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洛丟丟一聽,取下腰間荷包,塞到瑞珠手裡:“妹妹,我才領了月錢,你拿著,先解決家裡的燃眉之急。”
瑞珠本推辭,但想到家裡的父母,立刻跪下:“奴婢多謝女史,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鐺鐺鐺,洛丟丟又收獲十五和諧值。
洛丟丟立刻扶起瑞珠:“妹妹不必跟我客氣,你倒是說說,貴妃怎會心情不佳呢,讓姐姐幫你想想應對之策。”
“主子的事,做下人的怎敢妄言。”
“妹妹,此言差矣,你我雖說身份有別,但歸根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這皇宮裡的下人。這下人要想在這皇宮裡生存,最要緊地就是得揣摩主子心意,不然吶,哪天糊裡糊塗就掉了腦袋。”
瑞珠一聽,此話言之有理:“女史說得是,可這主子的心意實在難測呀!”
“瑞珠妹妹,主子的心意固然難測,但做下人的,得留心主子的一言一行,從中多加推測。來,你跟姐姐說說看,自宮宴後,貴妃娘娘行為有什麼異常嗎?”
瑞珠一聽,努力思索起來:“從昨晚上起,貴妃就一直冷著臉,看見最愛的牡丹花開,也不曾露出一絲笑顏,要是往日裡,貴妃看見牡丹花開了,那是很有興致的。”
“還有嗎?你再想想。”
“哦,對了,貴妃今日好幾次把珍藏的那支玉笛拿出來,拿在手裡呆呆地瞧著,一瞧就是大半個時辰,平日裡很少見貴妃拿出來的。”
“這玉笛可是皇上賞賜的?”洛丟丟追問著。
“不是,是貴妃從學士府帶進宮的嫁妝,這玉笛並不珍貴,是普通的玉做成的,只因是貴妃的嫁妝,所以貴妃格外珍惜。”瑞珠解釋道。
“什麼?貴妃是學士府的人?”洛丟丟一臉驚愕。
“女史有所不知,貴妃娘娘的生父曾是學士大人至交,貴妃娘娘的生母因難産死了,她父親傷心成疾,不久也去世了,臨終前把貴妃娘娘託付給了學士大人,學士大人可憐貴妃孤苦無依,就收她為養女。”
“哦,原來如此。”聽瑞珠這一講述,洛丟丟大致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想必這蘇鈺公子跟貴妃娘娘是青梅竹馬吧,這色鬼皇帝棒打鴛鴦,難怪人家要給你戴綠帽子了。
洛丟丟安撫了一番瑞珠,並教她以後要留心主子生活中的小細節,遇到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來向她請教。這瑞珠在宮裡也是無依無靠,這會兒因禍得福,多了個女史照拂,一時間對洛丟丟那是感恩戴德,謝了又謝之後才回宮。
那天宴會匆忙,估計沒來得及訴衷腸。看來,得盡快讓這兩人再見一面……鶯鶯,張生,我紅娘來也!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這個案子會那麼順利嗎?猜對有紅包!
明天24點之前,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