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宮宴終於結束,大臣們盡數散去,各宮妃嬪也都回宮了。
皇帝今晚興致極佳,對敬酒之人來者不拒,這會兒已醉得不省人事,被一眾太監送回了寢殿。洛丟丟見了,暗自竊喜,今晚她這位彤史又可以休假啦!
不過,洛丟丟看到不計其數的壽禮,頭就大了,身為尚禮局的女官,接下來可有得忙了。不管了,先搬到庫房再說,以後再慢慢清點好了。
洛丟丟麻溜地吩咐好手下的人小心地把賀禮搬回庫房後,便開溜了。舉了兩個時辰的扇子,腿腫了,手臂酸得都快沒知覺了,她只想找個僻靜地兒舒舒服服地坐會兒。
“這皇宮裡的活兒,真不是人幹的!”洛丟丟坐在大殿後的小亭子裡,一邊甩著隔壁一邊在心裡抱怨道。
咦?那邊小亭子裡怎麼會有談話聲,聽著聲音應該是一男一女。
這大殿後面的花園裡有個池塘,池塘的四周有幾個休息的涼亭。按理說,宴會後大夥兒都挺累的,應該都各自回宮歇著了,這大半夜的,在這兒竊竊私語的,是誰呢?
洛丟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順著走廊,悄悄溜了過去。夜晚,這小池塘周圍仍然掛著燈籠,月朗星稀,光線還算不錯,洛丟丟不敢靠得太近,躲在假山旁的小竹林裡,弓著身子朝涼亭望去。
這一望,嚇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從穿著上看,這一男一女,正是當今皇上的寵妃,貴妃水氏,和宴會上大殿右側的那位年輕公子,今晚的宴會,洛丟丟雖然斷定二人關系非比尋常,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大膽,在皇宮裡幽會!
她在心裡暗自感嘆道:“如此有膽識,佩服佩服!”又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皇帝居然被戴了綠帽子,她差點就笑出聲來了。
洛丟丟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驚動了二人。
她豎起耳朵,想聽二人在說什麼,無奈距離較遠,二人交談聲音又較小,什麼有用的訊息也沒聽到。不過她倒是清清楚楚地看見貴妃頭頂的紅雲越來越濃,哈哈哈,洛丟丟跟發現寶藏似的,在心裡竊笑起來。
皇宮禁地,年輕公子也不敢久留,片刻後,便離開了,而貴妃呢,望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小池塘,長長地嘆了口氣,獨自離開了。
躲在竹林裡的洛丟丟,此刻精神卻好得不得了,剛剛宴會上的疲憊已一掃而空了。
第二天一大早,洛丟丟就醒了,心想,得把昨晚那位年輕公子的身份搞清楚,才好有進一步的行動,貴妃身上的能量值,她,志在必得。
用過早膳,洛丟丟正歪著腦袋思考該從何處去打探訊息,貼身宮女逢春了進來,向她報告千秋節陛下收到的賀禮已悉數存入庫房,等著她去清點。
洛丟丟眼前一亮,來到這個朝代時日不多,接觸最多的就數這個貼身丫鬟了,見她平日做事細心周到,跟她打探點小道訊息,應該靠譜吧。
“逢春,來,坐!”洛丟丟一臉諂媚地拉著逢春說道。
逢春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雖說女史平日裡也算平易近人,可還是頭一回跟她這麼熟絡。逢春不明所以地坐了下來,但還是不忘提醒道:“女史,該去庫房清點賀禮了。”
洛丟丟手一揮,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不著急,那些東西放在那兒又不會丟。來,先喝點茶,休息一下。”
逢春接過茶杯,遞到嘴邊卻不敢喝,不知道女史今天是怎麼了。洛丟丟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逢春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女史,您是有什麼事兒嗎?”
洛丟丟一聽,逢春果然是個上道的人,嘻嘻笑了兩下,便說道:“確實有件事,只有你能幫我了。想跟你打聽一下,昨晚宴會,你負責斟酒,坐在大殿右側的那位年輕公子你有印象嗎?”
逢春一聽,皺著眉頭思索著,洛丟丟身體前傾,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就是那位一直喝酒,風度翩翩的公子。”
聽她這麼一說,逢春立刻想起來了:“哦,你說的是翰林學士家的公子蘇鈺啊。”
“翰林學士家的公子,蘇鈺。”洛丟丟一聽,喃喃自語道,眼神飄向了遠方,心裡盤算著該怎麼跟這位蘇鈺公子搭上關系。這神情在逢春眼裡可有另一番解讀。
逢春抿嘴一笑,喊道:“女史,女史!”
洛丟丟這才回過神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