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剛開始還動了兩下手,後來發現魚沫玩的不亦樂乎,就退到後面再次坐下了。
屋裡慘叫呼痛的聲音太大,本就沒走遠的一隊守城衛立刻沖進屋,因樓梯上站滿了人,他們只能從下方的縫隙隱約看到上面發生的事,恰好這時候一個滿手臂肌肉的男人抓住了魚沫的手腕。
“住手!”守城衛大吼,“故意傷害未成年是重罪!”
肌肉男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導致抓在手中的手掙脫出去,隨後他倒吸了口涼氣,發出一聲慘烈的痛呼。
但守城衛臉色更黑了,覺得這家夥簡直演技差到令人發指,你假裝摔倒也比裝出被小姑娘掐的慘叫要強。
“全都給我下來!”
眾人還想解釋,守城衛不給他們機會,把人全部趕到亂七八糟的一樓客廳,最後把季末和魚沫也叫了下來,叫他們是想看看他們有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如果嚴重,這件事就不可能善了。
“受傷害的是我們啊!你們看我們的手,這都是她弄的!”
被抓過手腕的人都把手腕展現給守城衛看,雖說現在印子幾乎淡的看不清,但還是能看出手腕之前被狠狠捏過。
魚沫也露出手腕,“我也有啊。”
只見白皙的手臂上全是紅印子,各種手形都有,乍一看頗有種觸目驚心的殘忍。
眾人大驚,“我們是捏她了,但是根本還沒用力就被她捏回來了!她那只是看上去比較嚇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魚沫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解釋,終於弄明白了被叫下來做什麼,她點了點頭,說:“對啊,他們那麼嬌弱傷害不到我的。”
守城衛:“……”
這件事最後以魚沫的‘證詞’平和的告一段落,來找周義鴻麻煩的眾人一臉憋屈,可守城衛還是不相信魚沫和季末能夠傷到這麼多人,防止會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守城衛現在就守在屋裡,他們想上去找周義鴻就得跟兩個未成年起沖突,只要起沖突,守城衛就站在未成年這邊,他們根本沒機會。
“周義鴻你有種!你給我等著,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氣勢洶洶過來的一群人就這麼走了,魚沫還一臉意猶未盡,明顯是沒能過癮。
等守城衛也走了後,她對季末說:“我牙齒有點癢,今晚要回海裡找魚打架。”
“……嗯。”
沒有人打擾,周義鴻東西收拾的很快,那些資料和重要模型加起來也就兩個紙箱,加上他早就收拾出來的衣服日用品等東西都才五個紙箱,心裡簡單的不可思議。
“走吧。”
季末看著倒了一地的傢俱,“這些都不要?”
“不要。”
季末不再說什麼,將三個紙箱疊在一起抱起來,另外兩箱日用品交給了魚沫,這點重量對魚沫來說完全忽略不計,只是因為抱了紙箱就騰不出手了,這讓她很嫌棄,小聲跟季末說:“要是我能變成原型,就可以把它們都含在嘴|巴裡帶走了。”
季末表情嚴肅,“只能在海裡變成原型。”
“我知道,有些人類想抓我。”
她能意識到這點,季末很欣慰。
直到離開院子周義鴻的表情都很平靜,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了根拖把的棍子拿在手裡當柺杖,慢慢吞吞朝公交車站走去,路過其中一戶時,他忽然停下,仰頭看向站在陽臺上的人。
那人沖他笑了笑,無聲的說:你輸了。
周義鴻呼吸急|促,全身都開始發抖,過了很久他才喘著粗氣低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不會永遠捏著法杆。”
那人無所謂的笑著,開口聲音非常溫和,“周老,我跟你同事一場,好心來送你,你怎麼說些胡話,你看現在還有誰敢來見你?我可是雪中送炭,你該感謝我才是。”
周義鴻捏著拖把棍的手緊繃出青筋,他不想再多費口舌,轉身就走,站在陽臺的那人笑了笑,朝抱著紙箱的季末魚沫說:“小朋友有些活不是隨便都能接的。”
“你才是小朋友!”魚沫怒瞪回去,“我只是現在看起來長的小!”
季末立刻明白她又把高矮理解成大小了,好懸才沒笑出聲。
那人許是沒想到會收到這麼一句話,竟然愣了片刻,似笑非笑的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