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一樓大廳內人聲喧囂,音樂浮澡,但在這條走廊上卻是人影全無,一片片靜悄悄,如果此時相遇,暴露便是必然。
吳和平聽見裡面的腳步宣告顯是朝門口走來。
此時,無論他朝那個方向躲,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都無法躲避開出來人的目光。牆角拐彎處距這門口過遠,幾步之內根本就無法跨躍到,而且動作聲音大了,同樣會引起裡面人的注意。
如果吳和平此時不想被發現,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迅速遁形,把身體儘快隱藏起來。
但這怎麼可能,這不是科幻小說,可以撕裂開空間,人能隱匿其中,瞬時間消失在在空氣裡。如果不能遁形,那就只好隱藏。
情急之下,吳和平向側邊一轍腿,想要躲進另一個房間內。可一推之下,門是鎖著的,連推兩個房門都是如此,頓時讓他打消了進入房間躲避的機會。而留在走廊內,他的身形便如同暴露於大眾廣目之下,一目瞭然。望向另一側,長長的牆壁根本就看不到門口。想要跨過這一時空,更是不可能。而此時暴露,卻是萬萬不能夠的,否則前功盡棄,定會打草驚蛇。
眼看著,那道門被人從裡面推開,隨後能看到開門的人露出半個身體。這個人出來後,又返轉身把門關上,顯得很是細心。
此時,這人沒有朝吳和平這個方向看,只要他一側頭,便能看見右側的還沒有躲開的吳和平。
吳和平急了,迅速掃了一眼門的方向,又轉頭向兩側掃了一眼,覺得兩邊沒有出路,只好另想辦法。
稍一楞神,似乎有了主意。只見他雙腿在地上一縱,一雙腳便踩到了一側的牆壁上,而就在他上身快要落下時,他的身體倒向了另一側,用一雙手臂支撐到了另一面牆上。隨後,他用兩手和兩隻腳分別撐住走廊牆壁,硬是將身體凌空架在了走廊上的空間內,臉朝下,背朝上,硬生生地搭起了一道肉身橋。吳和平雙眼盯著門開的那個人,心裡叨唸著,這個人千萬別抬頭。如果他此時抬頭,措著走廊的光線,一定能看到上面的吳和平。
這時,那人把門關好後,左右看了看,見走廊上一切如故,便轉過身,朝著一側走去。
等那人走遠,吳和平把身體放下來,兩腳跳到了走廊上。
這一切,吳和平做的輕如落地鴻毛,竟然沒有一絲響聲。
吳和平再次來到那人關上的房門外,他打量著門楣上的字。
上面寫著的是“經理室”。
但吳和平覺得,表面上不會這樣簡單。因為他一路走過來,發現只有這間房屋的門口寬大,是兩扇木門組成的,與別的房間不一樣,有他的特殊性,因此便想進屋裡打探一番。
吳和平推推屋門,見門是鎖著的。隨後便從身上掏出一根細絲,在門鎖上鼓搗了幾下,竟然把門開啟了。
吳和平心裡很清楚,如果崔恆傳沒有問題,那他便是私闖民宅,人家給他定個入室盜竊的罪名一點不為過。
在此之前,他也曾衡量過,他這樣做是不是違法行為!有沒有犯罪之嫌?
如果崔恆傳有犯罪行為,那他的這個過錯便可以抵銷,或者有立功表現也未可知。相反,如果崔恆傳是個安分守己的公民,那吳和平的麻煩就大了。至於結果是好是壞,吳和平暫且不管他,他只想要一個結果,就是他判斷的那個結果。
但這些都是賭,他在賭他的前途,賭他的人生,一旦錯事確定,那他的軍人生涯也便結束了。所以,今天吳和平的所做所為,真正是危險的有點出邊。
沒辦法,他這人只要認定的事,便非要做到底,多少頭牛都別想拉回。吳和平豁出去了,決定要碰碰運氣,與崔恆傳一叫高低。
其中還有另一種原因,吳和平也不完全是碰運氣,憑著多年的經難,他敢斷定崔恆傳不是安份守己的人,更不是一個規規矩矩的普通商人,他的背景絕對複雜而又危險。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吳和平才敢於拿自己的前途來冒這個險。
吳和平開啟了屋門,走進黑著燈的房間。
雖然不能點燈,但這裡是三層,正好有街上的路燈幫助照明,所以房間並不是很黑,不用手電筒,也能看的很清楚。
接下來,吳和平藉著外面射進來的燈光,開始在屋內尋找可能確定崔恆傳的犯罪證據。
剛才離開的人便是崔恆傳,但吳和平不認識,他只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如果知道此人是崔恆傳,那麼吳和平便可確定這個房間便是崔的辦公室無疑。因此,他在尋找時,還是模糊不定的,只是個猜側而矣,猜想著這房間與眾不同,所以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