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西友明白,這次帶馬群前衝,全借的是馬勢,這種勁頭絕不能放鬆,一旦讓馬群鎮靜下來,他們很可能不會跟著再跑。真要是那樣,光他們這兩三匹馬是抵不過解放軍的眾多武器的。
即要救人,還想不讓馬群停頓,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向前跑,不能停。因此,當他過來時,也不敢停下,只能是大聲喊著特朗爾幾人上馬。
馬有的是,只要你會騎,敢於此時跳上馬身上,所以特朗爾三人抓住了這次的機會。
人在激憤之下,什麼都做的出,何況是為了逃命。就是被馬擠死,踩死也肯,畢竟還有一線希望。如果不衝出去,那就得死在解放軍的槍口下,既然如此,還不如拼一拼呢!
格拉里和老k雖說不會騎馬,但身體素質好,正如平常人說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只要學著別人怎麼騎就行了。
於是乎,兩人在馬隊衝過來的一剎那,瞅準機會,各抓一匹馬飛身縱了上去。他們又不傻,只要知道兩腿夾住,不是金雞獨立就成,一時半會也摔不下來。
此時,特朗爾大喊之後,也顧不得別人,自己找準機會上了一匹黑馬。至此,活著的這三個人全都上了馬。
劉西友顧不得救助,只能是用目光去找,大約看到有人上了馬,隨後一提馬速,他的這匹頭馬繼續向前狂奔起來。
他這裡一跑,那些剛要減速的馬立時有了主心股,什麼也別想,立即騰開四蹄,從後面追了上來。
只時轉眼間的功夫,這些降下來的煙團,又開始向前滾了起來,隨即跑出很遠。
對於這一切,李玄武一時半會也沒弄明白,只是不自覺地停止了射擊。他這裡不打了,其他戰士也停了下來。猛然間,整個戰場槍聲停止,剩下的,就是那些向前狂奔的群馬留下的踏地聲,轟隆隆,悶雷一樣滾向了遠處。
“怎麼回事?”
劉玄武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問誰,但事情已是如此,總也得弄明白情況吧!於是便沒來由地大聲問話。
他不明白,這些特戰隊員更是不明白,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麼辦,追嗎?隊長沒發話。即使發了話,他們去追誰,到哪裡去追。因此,現場的人都傻了般地站下,沒了主意,乾等著,等待李玄武下令。
這時,就看散盡煙塵的一個土坑後,站出了兩人,一高一婑。高者是木宏那,婑的是小嘎。
我們要懷疑了,剛才槍聲是那麼密集,連僱傭兵都躲避不了,他們爺倆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此話還得說回去。
李玄武帶的是什麼隊伍,那是特種兵,從裝備上不乏各種器材,因此,這支隊伍一過來,李玄武便看出他們倆人裝束是百姓。既然是百姓,雖說與敵人混在一起,但也不能一概把他們認作為是漢奸,是通敵者,沒準是被挾破的呢!這樣一想,李玄武就告訴戰士們先不要把槍對準兩人。
既然是特戰隊員,槍法自然不含糊,所以一開始,沒有人把槍口對準他們倆,瞄的全是那此有裝備的僱傭軍。
等到槍聲一響,身邊的僱傭兵中彈倒地後,這爺倆明白了,這是在打仗,是要出人命的。隨後小嘎把他這個憨厚的爹往下一拉,兩人便趴在了地上,而後瞅準旁邊一個不是很深的坑便爬了過去。等他們倆一下坑裡,消失了身體之後,李玄武這邊便不在顧忌,放開了手腳,對著僱傭軍就是一陣猛打,這才有了後來消滅敵人的戰果。因此上,敵人死了不老少,他們爺倆竟然活了下來。
馬隊衝過來時,他們爺倆看的很清楚,特朗爾帶著人上了馬。木宏那也想跟著跑,卻被小嘎一把拉住。
小嘎問木宏那想幹什麼去,木宏那說趕緊跑吧!被解放軍抓住,就得被槍斃。小嘎說又沒做壞事,為什麼要槍斃。
木宏那一想,到也是,自己一沒殺人,二沒偷盜,為什麼要跑。又一想不對,我給他們帶路了。
小嘎說,那不算數。
但木宏那還要跑,小嘎死活抓住不放。
就在爺倆拉扯的一瞬間,馬隊跑遠了,他們也沒有了逃跑的機會。
小嘎對木宏那說,我們出去投降吧!解放軍優待俘虜。
木宏那又怔住了,不認識般地看著自己兒子,“你不是說咱們沒幹壞事嗎!為什麼要投降。”
小嘎說,“你收了他們錢,又把他們帶到這,還不算幹壞事。爺爺說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解放軍不殺俘虜。”
木宏那一聽,沒了轍,這才認識到自己的確做了不該做的事。伸手摸摸揣在懷裡的美鈔,嘆了一口氣,“唉,這都是錢鬧的。”
隨後,爺倆從坑裡站了起來。
木宏那手裡舉著錢,小嘎舉著雙手,一步一步走出坑,把整個身體亮給了前面的解放軍。
這時如果有人開槍,這爺倆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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