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深深的山谷中行走著一隊行人。從上望下去,小的只有火柴頭大小。山的兩側是高高的陡崖,一眼望不到峰頂。一層白雲繞崖盤旋。雲下面,隱約能看到冷氣凝固後形成的冰雪。
一隻黑雕在半空中盤旋,些許是他嗅到了山谷中人的氣息,想找一些食物也未可知。
谷中隱約有一條人行小道,明顯是人踏出的痕跡。至於他經歷過幾十年或幾百年無從考察,僅從長長的彎曲形狀,一直通向望不到頭的遠方。進來的人只能盲從地順著他走,出路何在,距離有多長,無從知曉。
這一隊人是木宏那和兒子小嘎帶來的僱傭軍。
爺倆在前面引路,在他們身後,特朗爾和十幾名僱傭兵緊緊相隨。兩條馱物資的毛驢踏踏地邁著悠閒的步子,顯然是因為沒有被人催趕和鞭打而很滿足的樣子。
他們就這樣走著。過了一會,人群中有些人不奈煩,開始發著牢騷。同樣,特朗爾也覺得這條山谷太長了,他們已經在裡面轉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有出去,不免心生疑慮,開始懷疑木宏那在使詐。隨後快步上前,追上木宏那父子倆,懷疑地問道,
“這是通往那拉山口的路嗎?”
不等木宏那說話,小嘎搶先說,“沒錯,我們常走這條路。”
走這條路的主意是小嘎出的。
小嘎和父親是被強逼著給他們帶路,而且,這些人還捆綁了母親和爺爺。由此,小嘎斷定他們不是好人,便想把他們帶到這山裡面凍死他們。
父親木宏那不同意,但架不住小嘎執意,最後父子倆達成一致,也就是說繞條遠路,先整一整他們再說。所以進了這道山谷。
“地圖上可沒這條路。”特朗爾懷疑地說。
“那你走地圖好了,幹嘛還讓我們帶路。”小嘎很不客氣地說。
特朗爾頓時語塞,他知道地圖與實際有差距,指望地圖往往達不到目的。現在是非常時刻,他又是外地人,怎麼走,還是當地人有發言權。為了攏絡這父子倆,他盡力裝的很和氣,隨即說,“地圖的不準,就聽你的吧!”
小嘎沒有理會特朗爾,繼續往前走。特朗爾也無可奈何地只能跟著走。
不知啥時候格拉里也湊到了近前,“太長了,太慢了。”
小嘎嗆人地說,“嫌慢也有別的路,上山頂上走去。”
這裡已經到了溝底處,與先前更有不同。
特朗爾和格拉里不約而同轉到山頂上,只見山頂直通雲端,半山腰是皚皚白雪,越往上顏色越暗,幾乎就看不出那裡是雪還是黑石,直到被雲掩去後還不能分辯出它到底有多高。顯然,這樣的山峰根本就不可能有路,除非你是想爬山。
格拉里有種被耍的感覺,發火道,“小崽子,你敢耍我。”說著便動手去打小嘎。
小嘎靈活地閃開,嚷嚷著說,“給你們帶路,也不給錢,還想打人,憑什麼,”轉向木宏那,“爸,咱們回去,不給他們帶路了。”
“你敢,”格拉里嘩啦一聲子彈上膛,槍口對準了小嘎。
木宏那害怕了,趕緊上前護住小嘎,對格拉里陪著笑臉說,“他還是孩子,別跟他一般見識。”
“那就快點帶路。”格拉里不依不饒地說。
“好,好,”轉向小嘎,“小嘎,我們走。”
“帶路也行,我得回去放開爺爺和媽媽,他們還在綁著呢!”小嘎突然提出一個條件。
此時特朗爾不想激怒這爺倆,覺得還是哄著比較好,如果硬來,萬一他們動了壞心眼,可能就要壞了事情,於是,他趕緊打圓場說,“你們放心,走時我已經讓人給他們解開了。”
小嘎不信,懷疑地看著特朗爾。
為了證實自己說的是真的,特朗爾把老k叫過來,對小嘎說,不信你問他,是他回去的。
小嘎一想,的確如此,他看見這老k和另一個人離開了隊伍,好長時間後才返回來的。但他不敢肯定他們倆人是否真的是去給母親和爺爺鬆綁。
“我不信,我要親眼去看看。”小嘎說。
特朗爾用英語假裝問老k,
“你告訴他們,是不是已經給那兩男女鬆了綁。”
老k說,“已經都被我們解決了,不用擔心他們會暴露我們行蹤。”
老k說的是英語,小嘎聽不懂,但已經看到他在說話,以為真的是在向特朗樂解釋。
開始時,特朗爾嚇了一跳,沒想到老k會實話實說,但一想到小嘎不懂英語,於是放心了,轉而用中文給小嘎解釋,
“他說,把你母親和那老頭都鬆綁了,他們兩人現在很好,正在給羊群喂草呢!
一聽這話,小嘎頓時警覺起來,他知道他們家的羊群從來不用喂,都是到點放到山坡上,由他們自己去找食。所以聽得出來,眼前這老外是在編瞎話。不過,他們之中的確是有人去了,多半是放了母親和爺爺,怎麼也聯想不到他們是派兵殺人滅口。
小嘎有種想逃跑的想法,但在此處不行,前後只有一條路。即使他要跑,那父親木宏那怎麼辦!他跑了,這些人肯定要收拾他。如果要跑,也得帶著木宏那。然而,木宏那為了那筆錢,他是不會跑的。此前小嘎已勸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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