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幾名中國戰俘之後,這些越軍終於有了喘口氣的機會。這時,又一個問題出現了,那就是飢餓。也難怪,無論什麼人,一旦忙起來,有可能就什麼都不顧。可一旦閒下來,第一個有反應的,多數都是肚子空後在鬧騰。
幾聲咕咕叫過之後,越軍排長覺得該找些什麼東西填肚子了。至於吃的東西,他們幾人身上不是沒有,有,都是軍糧,可那是又硬又幹的米飯糰子。在山上、野外,那是沒辦法的情況下,只能拿這些東西充飢。可現在不同,他們是住到了村莊裡,又是百姓家裡。這裡有鍋有灶,又有人伺候,既然如此,誰還想受那個苦。於是,越軍排長對其他人說,“留下兩個看人,其他人跟我進屋休息。”
到此時為止,越軍一共還有八個人,這得加上兩輛汽車的司機。
有兩名越軍留下來看押房下的戰俘,其它五人則跟著排著進了村長的房子內。
一進去,便感到了屋內的乾燥氣息。這是在雨天中,到處都是溼氣。因此,他們此時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乾燥的場所。這一點,不光是人,動物也是如此。
進了屋後,越軍排長環視屋內。只見屋內空蕩蕩的,除了燒飯、裝東西的幾個破瓦罐外,還真看不到他們家有什麼像點樣的財產。能看到一些可以吃的東西,那就更難了,也許放在別的地方,未可知。
隨後,越軍排長問村長,“老傢伙,有什麼吃的東西,拿出來給弟兄們。”
按說,百姓是越軍的子弟兵,這麼說話多有不妥。顯然,這看不出有半點軍民魚水情的情份。
我們曾在前面說過。眼前的這些越軍,是從柬埔寨撤回來的越軍二師的官兵。他們在柬埔寨駐紮了幾年,對於佔領區的柬埔寨人從來沒客氣過,日久形成的壞習慣,短時間內當然不會改掉,所以說話的口氣,做法就是這個樣子。
“長官,我們家沒啥可吃的。”村長很害怕,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是鬧不清眼前的這些越軍究竟是什麼身份。
之前,他看到過許多軍人,有越南的,地方上的,還有中國的。特別是那些中國人民解放軍跟越南軍隊不一樣,只要你別惹他們,他們也決不會為難你,怕就怕你有什麼暴力行為,那他們就不客氣了。
這幾天,村裡頻繁有軍隊透過。就說最後他見到的那幾個,也是中國軍人打扮,才剛剛過去不久。他也近距離接觸過幾次,但他們的做法比現在的越軍還文明,即不拿老百姓的東西,不亂闖老百姓的家,說話也不粗魯。
其實,短的短的十幾天當中,中國軍人沒幾個回說越南話,越南人也聽不懂,但從手勢和態度中也能猜個大概,就是這位村長想的那樣。
這樣一比,眼前越軍排長的話,他是聽懂了,可做法卻不大認同,故此有疑問。
“胡說。”越軍排長態度仍然沒有緩和,怒氣衝衝地說,“沒吃的,你們喝西北風活著嗎?”
越軍排長說法沒錯,人活著,不可能不吃東西,吸空氣自然不能當飯。
“我們,真的沒有吃的。”老村長說著,揭開瓦罐,裡面全是草一樣的食物,向外噴著腥氣。
越軍排長用手捂住鼻子。這東西別說吃,看著都噁心。比較起來,怎麼會有他們的飯糰好吃。
“算了,算了,”越軍排長不再逼迫老村長,對他說,趕緊的,“把東西掏出來,給弟兄弟燒點水喝。”
“是”老村長開始去瓦罐裡鼓搗。
這裡,越軍排長便和幾名越軍靠牆坐下,掏出隨身攜帶的飯糰嚼食。
旁邊一直沒有說說,只用眼睛盯著越軍的一個小孩說話了。他是老村長的小孫子,因為他看到別人吃東西,便覺得自己也餓。所以他才把目光轉到了越軍排長手裡的飯糰上。
小孩子嘛,見了吃的自然想要,但他又不敢。面對幾張生面孔,他是即害怕,又希望他們能向家人一樣愛護自己,有好吃的也能給點。
可那排長根本就不理會,大口咀嚼著飯糰,視周圍的人如空氣一般。
那小孫子見這排長跟本就不理他,一下子,小孩子不服輸的勁頭立馬錶現出來。那意思是,你不給我拉倒,我也有好吃的,也想給面前的人顯擺一下。
只見小孩來到牆角,用手去扣地板。
老村長正往罐裡灌水,一扭頭,看見小孫子正在扣木板,這下可把他嚇壞了,丟下手裡的瓦罐,慌忙移過去,按住小孩的手。
沒想到,這小孫子大聲說,“爺爺,我餓。”
老村長哄著說,“趕緊睡覺,睡著就不餓了。”
老村長把小孫子摟在懷裡,準備哄他睡覺。可這小孫子不懂事啊!人是躺在懷裡了,可嘴裡還說個不停,“爺爺,我要吃好吃的。”
這一句話提醒了越軍排長。他本來就覺得老村長與孩子的行為可疑。此時經孩子這麼一說,他覺得那塊板子下面肯定有故事,於是,他指示旁邊的一個越軍,
“你,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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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這麼小,任何人的行動都跑不過其他人眼睛。
那個越軍早就忍耐不住了,由於排長沒發話,他便沒動。這是說了,怎麼能不積極。於是,那名越軍屁股一移,便伸手夠到到木板,用手拭了拭,找到縫隙,輕輕向上一扣,兩塊木板便被拿下,於是便看到了下面的東西。
只見地板下面的橫樑上吊著一個小籃子。
越軍把籃子提上來時,可嚇壞了旁邊的老村長。但他不敢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越軍任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