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全都處於黑暗之中,這裡有星光,即使是很微弱,但也並非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所以,越軍汽艇上機槍『射』出的子彈也並非沒有著落,雖說不是槍槍都打在正點上,但憑藉著若干子彈形成的覆蓋面,總有瞎貓碰上死耗子時。
就這樣,吳江龍身前身後還真的落了不少子彈。子彈就像下雹子一樣打的草棵噼啪直響。
吳江龍知道這不是雹子,是要命的子彈。
這時候他想跑,但看到密集的子彈『射』過來,他連窩都不動了。
別看這是越軍瞎打,但瞎打也有蒙上的時候,更何況還有數也不清的跳彈。隨意是哪一個落在身上都惹不起。
看看眼下形勢,吳江龍覺得目前還不是逃離的時候,隱藏好身體,別被子彈『射』中,這才是最最重要的。
於是,他把雙腿縮回,蜷成一個蛋,儘量把身體面積減小,最大限度地減少被子彈『射』中的機率。
如此『射』擊法,越軍的準頭那是越打越差。
開始時,他們是在燈滅的瞬間,憑著感覺和在視覺中存留的那麼一點點印象。可時間長了,這種印象會消失。
在若大一片的湖岸上,誰能記得住某一個點是什麼情況。如果還不能理解,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的眼被人矇住,再讓你轉兩圈,你還能分的出東南西北嗎?
黑夜裡看物,與盲人一樣,好人被蒙上眼,那不也就是瞎子嗎,所以,在黑夜中看久的人,很難分辯出東南西北,除非有參照物。什麼天上的星星了,地上的建築物,以及一些有特殊標識的東西。否則,正常人是很難在看不清物體的情況下,還能知道哪裡是南,哪裡是北。
這樣一來,越軍打完這箱子彈,再換第二箱時,他們就失去了目標,再開槍,那也是盲然四顧,胡『亂』應付差事而已。
汽艇上的越軍又打完了彈箱內子彈,不得不繼續重新裝填。
吳江龍見越軍的槍不響了,知道跑的時機已到,於是馬上起身,撒丫子超著身後一片樹林跑去。
吳江龍跑了,是黑夜給他當了屏障,所以,汽艇上的越軍再次朝這裡開槍『射』擊時,他們並不知道這裡的主人已經跑了。不僅如此,越軍『射』擊的準頭也跟著大打折扣,根本就傷不著吳江龍,險非,他自己硬是往子彈上面撞。
吳江龍進入林子後,他身後的機槍再次響起。然而,『射』過來的子彈也並沒有像先前那樣準。因為他們找不到目標,只是胡『亂』地向黑夜開槍,也許是藉此為自己壯膽。
吳江龍可不管這些,跑都跑了,還在乎越軍給自己助威嗎?
既然如此,越軍也看的出汽艇上的優勢已經不復存在。如果再這樣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人打不死,活捉又捉不到,因此,他們只好打道回營。
隨後,兩支汽艇在湖面上劃了一個圈,然後便朝著相反方向駛離。
越軍汽艇走了,此時的岸上怎麼說也應該是安全的,不會再那麼倒黴,沒完沒了的讓越軍追逐。
然而,事情並非如此。
不久,一場新的圍剿又開始了。而此時的他們又沒先見之明,當然是不可遇見到這份危險。
我們先前說過,洞裡薩湖並非屬於柬軍的安全地帶,整個金邊地區都被越軍佔領著,這個湖面也當然列在其中,只是湖中那片水藤林,由於地理位置特殊,有著天然屏障,這才沒有讓越軍進來,由此讓柬軍有了立腳之地。
而現在,吳江龍和農團長等人並非在天然水藤林內,那是洞裡薩湖邊上,即使有可以藉以隱藏的條件,但對於越軍而言,越軍還是腿腳麻利,說到就到。
汽艇上的越軍與柬國民軍對峙這麼久,訊息不會就這麼閉塞的誰都聽不到,再者說,即使他們聽不到槍炮聲,難道越軍就是啞巴嗎!明知道在水中逮不到人,還不派兵去岸上截!
沒錯,越軍真的開始走這一步。
別看是黑天,有功勞誰不想多佔點,更何況,如果汽艇上的越軍把柬軍的落魄再誇大一些,對於如此狼狽之師,哪怕越軍力量就是再弱小一些,他們也敢真的朝這地方來。
不久,越軍很快調動洞裡薩湖周邊多個縣的越軍部隊開始向柬軍可能出沒的地方進行圍堵。
哪個地方最方便呢!當然是五號公路。
至於五號公路,我們在先前曾經介紹過,也知道他的重要地理位置。
公路,對於有車的越軍來說,那是交通線,而對於無車無馬的柬軍,那就是一條勒在脖子上的繩子,看著不舒服,走起來也不坦然。而越軍就是利用這一點,不厭其煩地利用它設伏柬軍,而且是每每得手。
因為公路上沒有蒿草,沒有障礙。而且公路兩側的一百米範圍內也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任何可以依託的,可以遮擋的物品都沒有,只要人朝這裡來,就必須顯出痕跡。別說是白天,就是在黑夜,看上去都是一覽無餘。
越軍汽艇走了,吳江龍算是脫離了危險,很快與焦團長等人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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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眾人他到是沒覺得什麼,可剛才那個危險,眾人都看得很清楚,都在替他提留著心,懸著擔心。
特別是邊雨欣,見到吳江龍時那眼淚涮涮往下掉,人也哭的跟鼻涕流是的,可著勁地哽咽。就是董燕在跟前,也未必如此。很快,他的情緒感染了很多人,竟然也有人跟著往下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