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窪地中傳來一陣蛙鳴,吵的四周『亂』聲一片。濃烈的溼氣開始向上升騰,燻的人屁股難耐,如果沒有點硬功夫還真在地上做不下去。大批次的蚊蟲不知從何處冒出,似乎聞到了人肉香,抓緊時機裹成團開始向人身發起進攻。
電視小組的人顯然適應不了這種環境,一個個揮手趨趕蚊蟲,弄的個個精神緊張。可人家柬軍卻是無比的泰然,那些蚊子只圍著他們轉,就是趴到身上,也看不出有吸血的行動,因為從柬軍戰士的形態上,沒有一點被叮咬的跡象。
一個黑影悄悄爬到緊挨在一起的電視小組跟前,把一個罐子遞給吳江龍:
“焦團長讓你們把這抹上。”
“這是什麼?”吳江龍問。
“防蚊蟲的”戰士說。
吳江龍接過來聞了聞,隨後遞給邊雨欣,“把這抹上。”
邊雨欣開啟蓋子,拿眼向裡看看,看見裡面是黑糊糊的漿糊一樣的東西,厭惡地把壺推還給吳江龍,
“真難聞,我不要。”
吳江龍說,“不要這個,可能就會染上瘧疾,等著拉肚子吧!”
一提瘧疾,沒人不怕。誰都知道在森林內行走,蚊蟲是染上瘧疾的主要來源,他們之所以害怕蚊子,怕被叮咬是一方面,更害怕的還是他的傳染『性』。
“抹這個就不得了?”邊雨欣疑『惑』地問。
“不抹拉倒。”
吳江龍說著,伸手指頭從裡面挖出一大塊溼塊,朝著身上祼『露』的地方——不管是臉還是腳,哪塊暴『露』就向那裡抹,然後又遞給身邊的。
吳江龍把這罐子遞給,並不是想把好處多得,讓自己佔什麼便宜,而是擔心童勇男幾人有顧慮,這是先給他們做個樣子看。
也不答話,掏出油,照著吳江龍的樣子也在身上抹開了,接著是徐晣。
劉漢林坐不住了,湊上前說:
“給我也抹點。”
隨後,童勇男也加入進來,董小朋也是不再話下,幾個人都把可能受襲的地方仔細擦了個遍。
就剩下邊雨欣了,眼見得罐子中存物不多。
可是,邊雨欣還是有顧慮,不敢用這東西。他在國內時往臉上擦的是雪花膏,聞著都噴香噴香的,不說燻人十米八米,至少在一兩米內,你會感到一種香味。而這個黑『色』的沾『液』體呢!不僅看著難看,聞起來更是難聞,真要把他抹在臉上,別說是有意接近,就是路過都要掩鼻。
邊雨欣用眼角瞄罐子,還是不想接,隨後,罐子又回到吳江龍手中。
吳江龍問,“你是擦還是不擦,不擦就還給人家。”
說著,把罐子遞給,“洪指,受點累,把這還給焦團長。”
“好吧!”一手抓著罐子,一手按地起身。
“等等。”邊雨欣終於耐不住了,伸手去要罐子,“給我。”
“你又不擦,要他幹什麼,”也調侃邊雨欣。
“你們抹了,我不抹,想燻死我啊!”她這一說,眾人笑了。
邊雨欣要過罐子,背過身,開始在自己身上擦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