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從哪來,還給我到哪去。人是你帶來的,你再給我帶回去。”
房間裡傳出宋努師長的怒吼聲。
“老宋,”焦團長的聲音,“吳組長已經跟我解釋過了,本來嘛!情況也沒這麼複雜,誰承想碰到越軍大部隊了呢!再者說,如果沒有他,咱的女子運輸隊早被越軍吃掉了。”他稍稍做下停頓,繼續說,“阿竹,你把清況再向宋師長說一遍。”
“師長,吳組長真的沒有叛變,從始至終我都跟他在一起,他還打死了好多越南鬼子。”這是阿竹聲音。
另一個房間內,吳江龍面窗而站,靜聽著宋努房間傳出的說話聲。
吳江龍有些後悔,也在為自己的魯莽行為感到自責。
宋師長說的沒錯,既然都是軍人,一切都應該服從命令,即使不受這個師的管控,但來到了人家營地,就應該遵守人家的規矩,私自離隊,不管是幹什麼,都是很大一次錯誤。想到這,吳江龍暗中給自己打氣,
“這樣不行,我得主動去承認錯誤,具體怎麼處置,一切都按國民軍的紀律辦。”他決定願意接受任何處分。”
吳江龍正準備走出房間,就聽有人猛地推開屋子,隨後傳來楞邊那佳聲音,
“你們不能處理吳組長。”
“你是誰?”宋怒看到楞邊那佳,驚異地問。
“我叫楞邊那佳。”楞邊那佳自動介紹說。
“我怎麼沒見過你?”宋努懷疑地問。
“噢,”焦團長接過來說,“他是跟我一起來的,半路上阻擊敵人失蹤了,是吳組長把他找回來的。”
“你們可來了半個月了,這麼說,他一個人在外面呆了這半個月。”宋努持著疑慮看著渾身上下都像野人的楞邊那佳。
“師長,你們不能責怪吳組長。”楞邊那佳說著,竟然嚎淘大哭起來,一把抓住焦團長,“團長,你跟師長好好說說,如果沒有吳組長,我就永遠都見不到你們了。”
“師長,沒有吳組長,我們的運輸隊就全完了。”阿竹也在一旁哭著幫腔道。
“這麼說,這個吳組長還成了救人英難了?”宋努拿不定主意,是該表揚吳江龍還是懲辦吳江龍。
“按道理說,他私自離開營地,有通敵嫌疑,應該處決。”焦團長說。
吳江龍在另一房間聽的非常真切,本來是讓焦團長過來說好話的,沒想到他卻給反著說,不起好作用,心中便老大不痛快,想過去為自己辯駁,又覺得還不適宜。
焦團長繼續說,“可是,他一離開營地就救了咱們的女子運輸隊,接著又幹掉十幾個越軍,撤退到森林內,還救回了楞邊那佳。他做的這些事,就是咱們派出一個連也未必能完成。根據這些情況分析,師長,您還認為他有通敵嫌疑嗎?”
宋努遲疑不決,半天才說,“以功抵過,不是不可,可對咱們軍人來說,私自離隊也是非常嚴重的錯誤,如果人人都如此,這個營區還存在嗎?”
“要我看,無論如何咱們不能處罰吳江龍。他不是咱們的兵,人家是陪電視小組來的,為的是幫我們宣傳,擴大我們的鬥爭影響。即使有些事情做的不妥當,但也情有可原,畢竟他們與我們的國情不同”焦團長說,“處理了吳組長,會造成很壞國際影響。弄不好,還要被越南鬼子利用。“
“好吧!”宋努師長終於下了決心,“這次就算了。”
“不能算了,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任何處分。”吳江龍推開屋門,從另一個房間走入。
焦團長一聽就急了,“吳組長,萬萬不可。”
宋努一時間沒有理解吳江龍的意圖,竟然僵住。
吳江龍繼續說,“師長,這次是我做的不對,您可以按著國民軍的管理規定對我進行處罰,我吳江龍沒有半點怨言。”
“還處罰什麼,”宋師長突然哈哈笑著說,“你給我救回了那麼多人,弟兄們都在找你,要當面表示感謝,只可惜一時半會也沒找到你,既然回來了,咱就跟他們說道說道。”轉身對焦團長,“老焦,走,有話咱到外面說去。”
一場風波就這樣被宋努的幾句調侃給掩蓋過去。
如果說營地內的戰士們有意見,對吳江龍私自離隊有看法,那誰就得捱罵。大家都知道吳江龍幹什麼去了,而且又做了那麼多事,殺了那麼多越南鬼子,而且還在越軍的層層圍堵之下逃回來,換成你行嗎!不行。
幾乎每一個有這樣觀點的戰士被問道後都這樣回答。
既然功勞這麼大,就不應該為那麼一點點小事糾纏不清,而且,人家又不是叛變投敵,無非是在敵佔區淘點東西回來。
酒雖說不多,但分發給每人後,大家都能品嚐到真正的好酒是什麼滋味,就憑這一點,幾乎營地內再也沒人議論吳江龍私自離隊的事了。
沒過幾天,一切又都歸於正常,營區內的人們都是該幹該什麼還幹什麼,沒人再記得這件事,也沒人再提起。
電視小組對a師的採訪即將結束,接下來,他們要到b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