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開始向後退。
這個時候,過來的越軍是越來越多,黃蟲密集隊形更加明顯。
徐昕等人一邊與越軍交火,一邊向後撤。
見到他們不多的力量,越軍可高興了,一邊狂喊著,一邊朝徐昕他們衝鋒。
森林,再一次成為了撕殺的戰場。
雙方子彈在交織著,發出啾啾叫聲。樹杆被鑽洞,打的白皮外翻,樹葉雨點一樣嘩嘩墜落。最可憐的是半人高,甚至有一人高的蒿草,不但被子彈攔腰斬斷,還經歷著人為的踐踏。踏倒了還不算,上面又有無數只腳落上去,沒過多久,這些草便成了爛泥,與泥土混在一起,把黑『色』地面染成了綠『色』。
在子彈橫飛的順間,已有兩三名戰士倒地。有人過去攙扶,有的則根本就起不來了,只能倒地做深呼吸。
徐昕的兵力本來人數就不多,現在又有了傷員,他們的困難是越來越大,還要救人,還要阻止住越軍,這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轉眼間,戰場形勢對徐昕更加不利。
越軍是越來越近,子彈密度也是越來越高。
而徐昕這裡呢!不斷有人倒地,每倒下一個人,他這裡便出現一個缺口。想要堵住這個缺口,靠什麼,當然是人,可是,徐昕沒有,只有剩下的最後幾條槍。
徐昕暗歎,“完了,老子是徹底地栽了,沒死在越南戰場,也沒死在越軍監獄,竟然死在了柬埔寨。媽的,死就死吧!臨死也要多幹掉幾個越軍。”
這個時候,隨著人員傷亡的過大,徐昕他們幾個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那些傷員,更沒有能力來運送他們。此時,只能是犧牲的就犧牲了,還有口氣的,能動的,繼續向越軍『射』擊,不能動的,只能是倒在地上等死。
沒法啊,戰鬥如此激烈,又是如此殘酷。戰友們已經沒有能力來照顧他們,只能是自靠自地聽天由命了。
柬軍戰士都是參戰的多年老戰士,長年與越軍作戰,早知道越軍是些什麼人,被他們抓到了生如死,在戰場上受重傷,又沒人救,就只能等死,他們都明白這一點。所以,到了這一時刻,沒人有怨言,救不救無所謂,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戰友們多活幾個,好有力量與越軍作戰,能替他們多殺幾個越軍,好早日解放可愛的祖國。
多好的國民軍戰士啊!生時渺小,死時光榮,犧牲了都是偉大的告別。
徐昕根本就沒精力顧及別人,他檢查完剩下不多的子彈後,知道這樣打下去的後果,路只有一條,彈盡糧絕,被俘或被殺。徐昕知道被抓是什麼嗞味,所以他想,就是死了,也不能被越軍抓到。
隨後,他躲在一棵樹後,把剩下的幾名戰士和劉漢林叫到一塊。這時他想起了劉漢林的身份,對劉漢林說,
“漢林,你趕緊走,你還有任務。”
“不,我不走,和你們在一起。”
劉漢林知道此時此地的危險,也知道接下來他的命運會是什麼,但在這最後一刻,最危險的時候,他不能當逃兵,別人都死,而我獨活,那不是中國人的作風。要死,也得大家一塊死,要活就一起活。
劉漢林不知啥時手裡已經握著一支,具體會不會『射』擊,打沒打死越軍,打死幾個,徐昕不知道,他也顧不得問,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讓劉漢林離開。
沒想到,這個劉漢林還很倔強,根本不是他平時看到的稀稀拉拉的樣子。
“他不走怎麼行,沒有他,電視小組很難工作。”徐昕知道劉漢林的重要『性』,所以,他必須讓劉漢林走。趁著他手裡還有子彈,還能夠做最後的掩護。
“走,趕緊走。”徐昕火了,大聲催促劉漢林。
見劉漢林不動,徐昕將槍橫了過來,“你給老子走。”
劉漢林突然哭了,“老徐,我不能走,要死咱們死在一塊,在異國他鄉,咱倆也是個伴,好歹你不孤單,還有個中國老鄉。”
“混蛋。”徐昕罵道,“你死了,電視小組怎麼辦,他們還工作不工作。”
一提電視小組,劉漢林想起了自身使命,“對啊,自己還有任務呢!除了他之外,電視小組的人再沒有一個會柬語,自己死了,誰和柬軍來溝通,如果完不成拍攝任務,自己就是有一百條命也抵不過這個損失。”
想到這,劉漢林自知身上的份量,一咬牙,“老徐,你們保重。”
扭過頭含淚向後面跑去。他知道,徐昕他們走不掉,也走不脫,其很大原因是為了掩護自己。他們留下來,其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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