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衝向一棵大樹,車毀人翻。兩名戰士全都昏了過去。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起車禍,是駕駛員『操』作不慎而導致的。如果細看,透過摩托車的前行軌跡就不難發現,這是戰士們的一種義舉,是人『性』偉大的一次展示,是他們倆用生命代價換取和平的一種方式。只人犧牲他們自己的『性』命,才能平息這場人狼戰爭。
摩托車倒地之後,兩名戰士的身體也摔在了大樹下。那些狼看的都很真切,他們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最佳時機,所以,無論是近處的,還是遠處的群狼全都朝這裡飛奔。很快便從四面八方彙集到了眼前。最先到達的狼,一點不給戰士們反擊餘地,上來便是一陣猛撲猛咬,也不管人是死是活。
好在兩名戰士處於昏死狀態,對於狼的報復沒有任何感覺,肉身的麻木,讓他們的靈魂保持住在最後清醒的一剎那——他們只記住是自己撞樹了,根本沒有被狼群撕裂的記憶。即使是到了天堂,他們的人身也是完整的。
這些狼咬完兩個人後還不解恨,隨後又對著輪胎又是一陣猛咬,甚至連那些薄鐵皮也沒幸免於難,到處都是狼的牙印,可見狼對這兩名戰士的仇恨有多深。
現在,吳江龍也打死了他們的同伴,他們當然不會輕兒易舉地放過吳江龍,只有把眼前的兩人『逼』死或者是吃掉,否則,他們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吳江龍沒有再開槍,和阿竹一起向後退著。
他們退一步,狼群便跟一步。這些狼還挺有耐『性』,沒有猛撲過來。也許是他們認得吳江龍手裡的槍,知道這是個噴火的傢伙不好惹,讓它咬住也是非死即傷。
既然對手怕了,那就採取不戰而倔人之兵的辦法,這樣豈不是更好,即滅了對手,又減少了傷亡。這是狼的又一種戰術。
吳江龍踩到了水裡,他這才想起身後是水潭。不自然地向阿竹看了一眼。阿竹跟他是並行的,吳江龍下了水,阿竹自然也感覺到了水溼。
吳江龍不想再向下移動,他意識到,進入這麼深的潭底,同樣是死,不如與狼拼了。因此,他沒再動,把槍口抬了起來,明顯是要與狼決戰的樣子。
阿竹看出來了,一拉吳江龍,示意他不要開槍。
不開槍,不就是死嗎?吳江龍有些不樂意。
阿竹又拉了一些,抬額頭示意吳江龍,讓他向遠處看。
這時候,無論是水潭之上,還是遠處的樹林,到處都可見狼的蹤影,密密壓壓的,灰『色』的,黃『色』的,白『色』的,多種顏『色』的狼全都到了,很可能是整個大山的狼都前來報到。
面對如此眾多狼數的狼群,有多少子彈能對付得了他們。打死一隻,兩隻又有什麼意義。他們又不是自己的敵人,無論是在政治上和經濟上都沒有對自己形成威脅,現在的局面,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誰讓自己招惹人家呢!
“嗨,”吳江龍在心底裡嘆了一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想通了,反正打來打去,早晚也是個死,不如用自己的死,來平息狼對人的憤怒,這樣,也算是給那支被打死的狼償命了。
隨後,吳江龍一拉阿竹的手,轉身朝深水趟。
兩個人的身影朝著深水走,越走人影越矮,漸漸的只留下了兩顆腦袋。怎麼看怎麼都像八女投江時的那個情景。
可現在,岸上站著的不是日本兵,而是狼。如果是日本人,吳江龍絕不會採取這個死法,哪怕剩下最後一口氣,他也得咬下一個日本兵的耳朵,到了陰間也也有一個下酒菜。可現在不同了,他面對的是一群無人『性』的動物。處於保護動物的心裡,他只能是採取這一步。
這種做法,又與先前提到的那兩名解放軍戰士真的很相似。不同時間,不同地點,又上演了相同的一幕。
眼見得兩人就要被水淹沒,可岸上的狼並沒走。也許是他們對人類根本就不相信,或者是他們知道人類太狡猾,經常用假像來欺騙他們,所以他們不親眼見這兩個人的死是決不收兵。
因此,岸上的狼全都是觀景表情,所有狼都閉了嘴,原先的那些嘈雜聲沒了。連帶著山風也停了,風靜了,樹止了,彷彿整個世界的鐘擺都不動了,把所有的時間都凝固在這一刻。
一對對狼目注視著水面。
吳江龍原先還有點盼頭,就是希望狼看到他們淹沒了,認為這兩人已死,到那時他和阿竹重新上岸。可是,這些狼就是不為所動,你不死,我們就不走,他們要看見漂浮上來的屍體才算罷。
這時的吳江龍和阿竹已經沒了退路,再往下一點點,那怕是幾寸的距離,最後透氣的兩個鼻孔也的沉下,沒了呼息,自然是死亡。
誰不想生,誰又願意死呢!哪怕是有丁點的希望,他們也要求活,這就是他們倆遲遲不肯最後入水的情況。
他們不肯動,岸上的狼群自然不會同意。
只聽得兒狼群后面的樹林內發出一聲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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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聲一停,便有十幾只狼噗通噗跳下水,朝著吳江龍和阿竹游過來。
吳江龍吃驚不小,怎麼都沒想到這裡的狼還會游泳。
吃江水長大的人哪個不會玩水。狼也是如此,他們就靠著這裡的潭水生活,時間久了,自然也懂得水『性』。
入水的狼一個個『露』著小腦袋,奮力朝吳江龍和阿竹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