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營內的一所房屋外,徐昕和孫二柱被兩名越軍押出。
火辣辣的光芒從天而降。兩人不約而同地仰天長看,貪婪地吸取著多日不見的清新空氣。半祼的身上經熱光一曬,開始向外滋滋冒著熱氣。兩條滴水的褲腿停止了淌水,緊隨著,把水珠也變成了蒸氣。
兩名越軍有些不奈煩了,用狠砸了下孫二柱,催促道,“快走。”
徐昕和孫二柱不得不加快步子,朝著搭有高臺階的一間房屋走去。
突然,在營門外傳來一陣汽車馬達聲。包括兩名越軍在內,四個人不約而同地駐足,轉頭向大門外看去。
一輛綠『色』軍用吉普車迎面而來,在身後甩起了蛇一樣的粗壯塵煙。
吉普車駛進院子後,直奔徐昕而來,在徐昕身前一個急剎車停住。刺耳的剎車聲幾近於要撕破人的耳膜。
李忠誠坐在車上,獰笑地看著徐昕,用中文說道,“怎麼樣,徐指導員,俘虜營的日子不好過吧!”
“很好,”徐昕凝視著李忠誠,“有肉吃,有酒喝,”一抬手,“沒見我長的又白又胖嘛!”
李忠誠冷笑道,“哼,如果老鼠肉吃的習慣,我管夠,能讓你吃一輩子。你能把那裡面的水當成酒,那我就讓你永遠泡在裡邊,直到你被這酒漂起來為止。”
他本以為自己這不顯山不『露』水的威脅,足能夠引起徐昕的恐懼,沒想到,徐昕聽了之後,臉上沒『露』出一點懼怕之『色』,相反地,還反唇相譏道。如果能把他這樣的朋友一起拉進來,我們共飲窖中酒,同吃窩裡肉,豈不是更好。”
“呸!”李忠誠向地上吐了一口。他不是沒見過這樣的水牢。他不僅看到過上面漂俘的屍體,也見過老鼠啃屍體的場面。混濁的汙水腥臭異常,刺鼻難聞。自從建了這個水牢後,他們就沒給裡面換過水。不用說去喝一口,就是記憶裡回覆一遍,他都覺的噁心。所以徐昕這麼一說,他肚子裡直往上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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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誠收起笑臉,冷冷地說了句,“那你就享受吧!”
吉普車一加油門,向前開走,繞過那所房子,又駛出了俘虜營。
這時,阮志勇剛剛走出門口,還沒來得及與李忠誠打招呼,就見吉普車開走了。心內很是詫異,喃喃地說,“大老遠地跑來,一句話不說,什麼意思嘛!”
他當然不知道李忠誠是什麼意思,但徐昕猜到了一大半。他意識到,李忠誠可能是為自己而來。
徐昕想的一點不錯。自從把徐昕關進來,李忠誠一天都沒有忘記過。他天天在想,什麼時候讓徐昕屈服。
中越戰爭已經停止,雙方開始對話,漸漸的,交換戰俘談判內容也被放到了桌面。他意識到,用不了多久,中方的這些戰俘都得交還給中國,所以,他想要在徐昕這些人回國之前,在俘虜營裡做些文章。讓這些人聽從自己擺佈,當一回越南的宣傳工具。甚至,他還想在俘虜營中發展一些人,等他們回國後,建立一支反中國,支援越南的地方組織也行。
李忠誠經過對這些人進行考察後,把重點放到了徐昕身上。一來他是名幹部,無論是年齡還是軍齡都非常合適。現在,他不僅僅是想讓徐昕寫悔過書了,更想深一步,把徐昕發展成對越南有利的“自己人。”
關了徐昕一斷時間後,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所以,今天沒跟阮志勇打招呼就來了,想看看徐昕變成了什麼樣子。沒成想,在門口碰到了徐昕。兩人一交鋒,他發現徐昕的銳勁一點沒受挫,仍然是老樣子。李忠誠就意識到,即使今天自己呆在這,繼續做徐昕的工作也是白白浪費功夫。另外,他也對阮志勇非常不滿。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徐昕還沒變態,這足以證明阮志勇的無能。因此,他臨時決定不與阮志勇見面,先回去再說。就這樣,他在院內轉了一個大圈,揚長而去。
李忠誠想什麼,阮志勇當然不知到。
看著李忠誠遠去的車影,阮志勇發著牢『騷』:“媽的,覺的在機關,就了不起了,真拿老子這些基層的人不當回事。”
罵完後,一眼看見定在原地的徐昕和孫二柱,立時便來了精神。為什麼,因為讓他出氣的人來了,於是,阮志勇大聲地對押著徐昕和孫二柱的的越軍斥責道,
“還楞著幹什麼,把他倆帶進優待室。”
所謂的優待室,就是一間竹製小屋。屋內擺著各種刑具,均是利用東南亞地理特點而展開的,對人體具有足夠摧殘力度的手工製品。
徐昕和孫二柱被帶進去後不久,裡面便傳出慘烈的喊叫聲。聲聲刺骨,透人心扉。
不知不覺中,徐昕陷入了久遠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