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再不走,敵人追上來怎麼辦。
所以他們人人明白這個道理,危險就在眼前,哪來什麼時間預熱,讓你走就走,讓你打就打。
尤自伍喊過一聲之後,戰士們還是很迅捷起站了起來,挺著疲倦至極的身體,跟著尤自伍繼續向前。
至於向前去哪,他們沒人問,問也弄不明白,跟著走就是。
因為他們現在不再懷疑前進的路線正確與否有大隊長吳江龍在這,走哪都不會錯。這不光是組織紀律問題,還有對領導者的極大信任。
一名指揮員,能混到戰士們甘心情願地跟著你去生去死,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別是在戰爭年代,由於指揮員的指揮失誤,造成反水現象不是沒有。
我在寫這本書時,查閱的一份資料中就有這樣一個故事。是一名老兵的回憶錄。他敘述說:
當我軍下達自衛反擊戰結束,所有參戰部隊在3月16日前撤回到國境線的命令之後。各參戰部隊開始有組織的後撤。然而,越軍並不打算讓中國人民解放軍就這樣一走了之,他們覺得戰爭還沒有結束,還要打。所以,組織了幾個師的越軍沿途向我軍進行反擊,阻撓中國軍隊後撤。
當時,有一個連隊是哪一個軍,哪一個師,哪一個團的連隊,在這裡就不提了,恐有揭密嫌疑。)因走錯路,與上級失去聯絡,被越軍包圍在某個山之頭。
幾次突圍均未成功,被越軍死死包圍住,雙方交火不斷。
傷亡在增加,人人都是苦鬥,最後到了彈盡糧絕地步。如果再拼下去,就只有一個後果——全軍覆沒。
此時,越軍加強了政治攻勢,不斷向陣地喊話,讓這些中國軍人繳械投降。
突圍無望後,連隊指導員召集全連黨員開了一次支委會,商討下一步打算。
這時,有的人提出向越軍投降,儲存實力。有的則堅決不同意,說向越軍投降那是丟中國軍人的臉,就是戰死也決不交槍。
提出血戰到底的這人是名排長。他的話很快得到一部分戰士黨員響應。
會上,大家議論紛紛,不能統一意見。
即然統一不了意見,指導員讓大家舉手表決。最後分成兩派,一部分人要求投降,一部分人決定突圍。
既然是這麼個結果,那就只有各走各的路吧!無論是陽關道,還是獨木橋,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還不錯,選擇投降的連長、指導員也算是有良知。他召集全連的人,把剩餘槍彈集中起來,交給了這名排長和那些準備突圍的戰士。然後,兩名連隊主官帶著願意投降的戰士走下山坡,去了越軍陣地。
後來,這兩名連長和指導員在我軍與越軍交換戰俘時,被送回國。
不用猜我們也清楚,等待他們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兩人一同受到軍事法庭的審判,然後被定罪關進監獄。
這些人走後,那名排長帶著準備突圍的這部分戰士則一直在山上潛伏。
當越軍因這個連隊有大部分人員投降而放鬆警惕後。這名排長便帶著十多名鐵血戰士向越軍突然發起攻擊。
一番拼死苦戰後,他們終於開啟缺口衝出敵人包圍圈。
然而,他們突圍的時間已經過了3月16日,此時,中國向全世界宣佈了不再向越南派送一人一槍的承諾。
至此,這個排長只能憑著自身能力,帶領不到十名戰士在越境內與越軍周旋。
其情景很像今天吳江龍所帶的這支部隊。
他們不敢走大路,只能是穿越原始森林。即使這樣,他們也不斷受到越軍圍堵。三個月後,他們終於於返回國內。
當邊境部隊把他們救起時,突圍回來的這個排長以及剩下的那三名戰士,幾乎與山裡野人沒什麼區別,甚至連野人都不如。
人人形消骨立。如果放在今天的大城市裡,當街一站,非嚇跑半街人不可。
當後來有人問起時,這個排長只說一句話,“我發過誓,要忠於祖國,永不叛敵,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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