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少輝帶著越軍一路奔逃,又回到了始發地——剛才爬上來的那道山樑。
驚魂未定之即,彭少輝趕緊清點人數。算下來,連傷帶殘的還不到十人。
彭少輝看著這些手下,死的心成都有,可他又不甘心就這麼罷手。現在死,那也太窩囊了,不但進不了英雄墳墓,還會背一個臨陣畏戰的醜名。
彭少輝真是恨死了眼前這些中國軍人。怎麼自己就這麼不順,簡直是走背字算是走到了家。想想與美軍作戰時,自己是多麼的英雄豪氣。可一與中國軍隊交手,情況大大相反。不但不能取勝,還連連悲慘。從開始到現在,他就從沒勝過一場。好不容易瞅準了機會,從這裡偷襲一下,好找一個翻本的機會,可結局呢,還是弄成了這個樣子。
就目前這個狀況而言,如果就這麼狼狽地回去見團長,團長非得斃了他不可。可不回去,又怎麼辦呢!
彭少輝自顧自地在這裡胡思『亂』想,並沒有想到李志明的慘局。如果知道了,興許他還有膽量去見團長。
看看彭少輝帶人跑遠,陶川並沒有追擊,帶著戰士們又回到原地。他不是怕敵人,也不是不想去消滅敵人,而是因他的任務不允許。
陶川帶人守在這,不是尋找戰機消滅敵人,而是要保住偵察大隊後撤的通路。既然敵人撤走了,說明這裡在眼下還算是安全。但他也不敢大意,突然出現的彭少輝已經讓他吃驚一場,如果再冒出一股敵人來,那才叫麻煩。
彭少輝逃走後,對面的戰士們也沒有出現危險,火勢真如同陶川所說的,到了河邊還真就停了下來。
這條火龍燒到河邊後,漸漸停下腳步,一甩頭,又向別處燃去。似乎他不屑於與這條小河做決鬥。
瞬時間,若大的草原美景全無。如同一塊草氈,上面被人用火棍燙出一道道黑溝,誰看了誰不心疼。看著草原被星火燎成這個樣子,陶川心裡這個急啊!真有一種犯罪之感。唉!這要是在國內,肯定是要定個放火罪,不死也得是無期。他細想一想,他又樂了,這是在越南,又剛好是戰爭期間,好在沒人追悼究。
想到這,陶川自嘲地一笑,“唉!真是僥倖,多虧了這場戰爭。”
此時,陶川根本就沒想到,接下來越南人會怎麼對待他。當他落到越南人手裡後,那些寇免堂皇的罪名還真落到他頭人。別人有交換俘虜的資格,可他沒有,人家硬是要拿罪犯來對他,這才引出吳江龍率敢死隊救人一事。這是後話,這裡暫且提過。
可是,陶川在僥倖之餘,心裡還是很難過,別看不是自家財產,那也是大自然的皮『毛』,毀了甚是可惜。陶川暗暗決定,以後再有多大困難,也不會用火攻了。光聽說水火無情,只有親眼見了,才知他的破壞力是如些之大。惻隱之心悄悄地爬上陶川心頭。
正在陶川悔意綿綿時,電臺兵向他報告,“分隊長,大隊長他們撤過來了,讓你做好接應準備。”
“好。”陶川從遐想中猛然收回思緒。
左邊三個人,右邊三個人,向兩側擴大偵察範圍。六個人按著陶川吩咐,迅速離開。
隨後,陶川又派出一人,快速穿過草灘,與小河對崖的戰士們進行聯絡。
就在陶川火燒越軍之時,可把那幾名戰士嚇壞了。
開始時,他們看到陶川與過來的彭少輝打起來,自己也想參加戰鬥。可陶川說了,你們的任務就是前哨,是尖兵,要確保前方不出現問題,不管他這裡打的怎麼樣。只要我沒有全軍覆沒,你們就不能『插』手,更不能暴『露』。
陶川是留了一手,絕不讓敵人把他一勺燴了。這時候,任何潛在的危險都存在,誰又能此時這裡不會出現大批越軍呢!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以最小的力量,來對付最壞的結局。
所以,班長袁樹國很快明白了:
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陶川與敵人粘起來,他們還可做為奇兵使用。在敵人防無可防之下,給敵人已突然打擊。
所以,當他們看到過來的越軍只有三十多人時,也並不擔心陶川他們的危險,只是做為一個觀察小組,在這一側給陶川觀敵了陣。
誰成想,打著打著,大草灘卻突然燃燒起來。
守在這裡的戰士們看的很清楚。高高揚起的火頭足有五六米之高,卷向天空的氣浪,發著幽幽藍光,一股清亮之氣在半空中飛舞。隨其所到之處,則是高出草尖半尺多高的紅『色』火舌。
火苗極像一個添吃食物的棕熊,舌尖一伸,便有一層皮肉翻卷而起,轉眼見,地上的草叢變成火,變成煙,隨風飄散,最後只留下了黑糊糊一片痕跡。
心懼之時,又看逃奔逃的越軍,壓抑之情迅速扭轉。有戰士小聲喊,“燒的好,燒,燒死這些猴人們。”
“小聲點,別暴『露』目標。”班長袁樹國怕戰士的喊聲驚動敵人,所以才這樣囑咐。
看著看著,袁樹國覺得不對勁,有三個越軍朝他們這個方向飄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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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越軍也發現了這個河流?”
不是越軍發現這裡有條小河,而是他們看到火勢到卷後,這裡距火源較遠,所以慌不擇路地便朝這裡跑。還真讓他們跑對了,等他們跑過火勢,跑出大火範圍之後,終於見到了這條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