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念一想,帶他容易,可他那病歪歪的妻子怎麼辦?想到這,李森又沒主意了,他怎麼也不能親自去拆散人家。除非宋立虎自己願意。
“對,就這麼辦,去留由他自己做主。”
李森想好後,不再理會屋裡的說話聲,爬坡開始進入叢林。
大部隊駐紮進這個小山谷後,在各個地點佈置了很多暗哨。由於地處曠野,不做防範可不行。因此,圍著部隊營地四周,明哨,暗哨還真放了不少。
野外駐紮,明哨只是起到警示、保衛、防範等作用。如果有敵人過來,最先暴『露』的肯定是明哨。為了穩妥起見,在佈置明哨的同時,還要穿『插』進許多暗哨。兩處要相互照應,距離不能過遠。一方在明,一方在暗。一旦發生情況,雙方連手,也不至於被敵人一下子全部搞掉。
李森進入叢林,順著一條有人走過的痕跡向外走。
突然,深草中冒出一個聲音,“口令?”
“殲敵。”李森估計出這是哨兵在驗問。
他回答完後,草叢中發出一陣聲響,而後一個戰士從裡面出來。藉著微光,戰士認出李森,“教導員,你這是去哪?”
“我來看看。”李森向四周看,“怎麼就你一個人?”
這名戰士回答,“還有一個,王兵在那。”說著,這個戰士朝一處黑糊糊的草叢喊,“王兵,教導員來了。”
一陣響聲過後,王兵從黑暗中鑽出來,“教導員。”王兵打招呼。
“嗯,這樣很好。”李森發現兩名戰士把一明一暗,全都改成兩暗,而且把哨位佈置在能控很大範圍上,心裡很滿意。接著問,“有情況嗎?”
“沒有。”王兵回答。
“注意身體,不要感冒。”李森囑咐道。
此時,天空還瀝瀝地下著小雨,雨點敲打著樹葉,發出極輕微響聲。
“沒事,我們有雨衣。”王兵說。
“裹緊了,小心進雨。”李森知道這句話是多餘,但還要這樣說。雨衣再大,只能是覆住身體上方,可對下身,他卻無能為力。只要人從這裡一過,沾滿水滴的深草,早把褲子打溼。如果現在脫下來一擰,擰出幾斤水來一點不是玄乎。李森明知這一點,但他還是要囑咐。
李森說完,又向前走了。
王兵從身後追過來說,“教導員,您還要去哪?”
“我再去前邊看看。”李森說。
“前面已經沒哨兵的了”王兵想要阻止。
“沒事,我看看就回。”李森說著又朝前走了。
王兵回頭對那名戰士說,“小丁,你在這守著,我陪教導員過去看看。”
“是”那個哨兵回答完,又鑽入草叢。
下雨天,又是黑夜,躺在草叢中該是什滋味?冰冷、『潮』溼,恨不得站著,也不願躺在這樣的地方睡覺。如果與現代的,睡在席夢思床上的年輕人比一比,是何等的天壤之別。想想那種情境,現在的年輕人,絕對沒有過這種體驗。行走在大街上,見天要下雨,還得找把傘打上,否則,準得驚慌失措,四處『亂』跑。
這名哨兵的年齡也不過20歲,能吃這樣的苦,除非是軍人般的意志。
李森想了想,也同意讓王兵跟著自己。兩個人在一起,一旦發現情況,總會有些照應。
兩人又向前走了一會,來到稍稍寬闊些的一片空地。
“教導員,歇會吧!”王兵主動說。
“好,到前面那塊空地上坐會。”
在叢林裡呆久了,就想找個能見天空的空地通通氣。所以,李森準備和王兵走出黑漆漆叢林。
就在兩人快要走出去時,李森發現空地上出現三條人影。
李森伸手把王兵攔住,示意他前邊有人。
隨後,兩個人躲在暗處,朝那個方向觀察。
空地是一條小溪形成的。如果不細聽,很難聽到輕微的流水聲。按常理,有水的地方必有反『射』的亮光。可這裡沒有,一來是天空太暗。二來是叢林把光線擋住。
沒有星星,又沒有月亮的天空本來就很暗。再被林子一吸,能到小溪邊的光線更是微乎其微了。
李森是在停步之後,聽見水的流動,才判斷出,這裡有條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