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時分,天氣驟然變冷。為了輕裝上陣,戰士們早就把衣服單的不有再單,薄的不能再薄。一切從簡,一切從輕。可是,到了後半夜天氣那麼一冷,這才知道厚衣服的好處。可是晚了,許多戰士連件雨衣都沒帶。現在,再想找個擋寒的物品,沒有,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了灼熱的身體。再者說,這兩天滿肚子灌的都是涼水,吃的又是涼食,身體上哪還有什麼多餘的熱量。
一個字,忍。不忍也不行。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水也喝光了。沒水伴著,怎麼吃壓縮餅乾,怎麼難受。餓的實在沒辦法了,就只能幹啃。大口不行,就小口,一點點地啃。總比餓的前心帖後心強。
壓縮餅乾這個東西,全都是乾透了的,一點水份沒有。人吃進肚裡,沒水,怎麼能消化。就是你咽在肚子裡他也不能很好地轉換成營養。
肚子裡沒水,光那點胃『液』,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就是都被餅乾吸收了,他也不能全部融化掉。
這時,李森身邊的884電臺響了。
“李森,讓全連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吃掉,儘量保持體力。”營長在電話裡說。
“是”李森從營長的口氣中分析大戰即將開始了,於是命令全連開飯,盡最大努力把肚子填飽,化乾糧為動力。
看著戰士們實在是咽不下去,李森第一個帶頭,將半塊壓縮餅乾丟進嘴裡。但是,嘴閉上後,乾透了的碎粉末卻如何也進不了嗓子。嗓子完全拒絕。
李森把壓縮餅乾在嘴裡含了一會,用唾『液』一點點融化,過了好半天,才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骨幹帶頭,一頂要把壓縮餅乾啃下去。”李森在吞食完這塊餅乾後,費了很大的勁,聲音都沙啞了。
陳非本不想吃下那塊餅乾,但是他耐不住肚子的抗議。等啃下去後,才覺得胸腔裡火灼一樣的難受,這才不好意思地向班長伸手要水。
李二柱一直沒舍喝,渴急了,也只是對著壺嘴沾一沾,硬生生地挺過了最艱難的這兩天。
他知道,現在部隊是隱蔽接敵,為了達到敵不知,鬼不覺的隱蔽效果,上級是不會派人往上運送物資的。所以,他要把水留在最後時刻。
陳非向他要水,看樣子也是到了實在忍不下去的地步。因此,他將水壺遞了出去。
黑暗中,雖然看不到戰士們因沒水喝,乾渴成了什麼樣子。但那種難以忍受的程度,任誰不用看也會知道。
司務長徐厚利實在看不下去了。保證戰士們有吃有喝本來就是他責任範圍,因此,他想在戰前,給戰士們找點水喝,這樣也有利於保證在戰鬥打響時,戰士們好有充分的體力衝上去。當他他有了這個想法後,便悄悄『摸』到李森跟前,“連長,我帶兩人去弄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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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抬頭,透過石頭縫隙向山上看了看。
此時,七連趁著兩個黑夜早就『摸』到了老山主峰下,只等著上級發出訊號開始向上攻擊。在與敵人這麼近的距離上,別說是下山找水,就是稍微有個響動都可能引起山上敵人的警覺。真要是暴『露』目標,不但七連在這難以生存,整個作戰計劃都可能落空,甚至會負出巨大代價。
“不行,”李森咬了咬牙說。
徐厚利見連長不同意,只好悄悄地返回到自己的隱藏位置。
夜『色』中,一夥黑影悄悄向上爬來。
擔任警戒的戰士警惕地問口令。
“口令”
“河山。”
對方說對了口令,哨兵這才將這夥人放了過來。看見他們身上都揹著水桶,隱蔽的七連戰士別提多高興了。但沒有連長的指令,誰也不敢動,只能看著這夥人望水止渴。
一個戰士被帶到李森跟前,這個戰士說,“李連長,這是我們連長送給你們的水。”
李森哈哈笑了,“還是老八夠意思。沒忘了哥們。”說完,輕聲對等在一邊的司務長徐厚利說,“把水分給戰士們。”李森轉向這個戰士問,“你們是送水,還是都上來了。”
“都上來了。”這個戰士說,“我們連長說,今晚可能有行動,別留什麼後手,都喝光吃光。”
水分到每個人手裡,就像倒進乾涸太久的裂縫田地一樣,瞬間便在每個人的身體裡消化的無聲無息。
“好了,好了,等拿下老山,讓你們喝個夠。”李森在黑暗中,聽見有的戰士吧噠嘴,於是說。
誰知道,他的這句話,在戰士們攻上老山後,甚至有很多戰士犧牲掉生命,他也沒能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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